龍淵痛苦的嘶吼著,全身像是被放進一口油鍋裡一般,尤其是脖子上的牙洞,更是鑽心刺骨的疼。
“運轉真氣抵禦屍毒!”大鼠喝了一聲。他一雙大手託著一塊巨大玻璃打磨成的雙面凸起的巨大鏡片,將日光聚集到龍淵的身上。
龍淵強忍著全身的劇痛,運轉體內的真氣抵禦屍毒的侵襲,但是效果甚微。
及至日中,烈陽經過凸鏡片的匯聚,照射到龍淵的身上,一絲絲靛藍色的屍毒從龍淵的體內蒸發而出。
龍淵的體表被灼傷,發出一陣陣烤肉的味道,同時這股氣味中還夾雜著腐爛屍體的味道。
沒過多久,龍淵的全身都開始糜爛,那種痛苦可想而知。經歷了整整一日的折磨,龍淵的身體稍微軟化了些,面色也稍稍改善。
入夜,大鼠又帶著龍淵去尋找殭屍。
“在軀體僵硬的情況下,能更好地鍛鍊身體對全身肌肉筋骨的控制。不過被咬死了的話,我也救不了你。”大鼠說了這句話,便把龍淵封緊了院落內。
因為龍淵體內的屍毒沒有全面發作,依舊是個生人,所以幾隻殭屍仍然將龍淵視作食物。
龍淵身穿玄石重甲,軀體僵硬,根本無法靈活運動。他艱難地伸臂展腿,全力控制著身上每一分的肌肉和筋骨依舊和六隻殭屍對戰,屍變的天師今夜也徹底化成了殭屍。
如此一來龍淵面對的就是七隻殭屍!
原先的六隻殭屍吸食了方士的血液,又經過雷霆的淬鍊,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即便龍淵沒有被咬傷,也不見得可以自保,何況又添了一隻新變的殭屍。
拼死拼活,龍淵堅持了一個時辰,他已經將身體各個部位控制到了極限,如今已經沒有了力氣,被七隻殭屍圍在一起撕咬。
龍淵的整個臉上都被啃得不剩一塊完膚,連槽齒都露了出來,最後他只能以雙手環住脖子,用手捂住血管。
可是這些殭屍把他身上的玄石重甲都咬穿了。
“你想替你師父尋找《山海寶典》?實話告訴你,比登天還難。會死的,還不如死在這裡。”龍淵想到了路上大鼠對他說的話,他不甘心。
“師父將我收養,給了我一個家。將我拉扯這麼大,我還沒給師父做些什麼。”龍淵想起了臨走之前他師父不顧傷勢在他額頭上描繪了龍紋,之後他的師父彷彿像蒼老了十年一樣。
“我不能死在這裡!”龍淵大吼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開殭屍的包圍。但是他急火攻心,導致屍毒加速蔓延。
在快失去意識之際,龍淵使用柔術中的絞技硬生生的折斷了一隻殭屍的前臂,隨後爬到了門口。
大鼠將龍淵拎起,飛回山洞,取了一個巨大的麻袋將龍淵和糯米塞了進去,之後他將搗藥臼內的黑狗血換掉。單臂舉起搗藥臼,一手提著麻袋,背上凸鏡片,大鼠縮地成寸向西方極速飛去。
其實大鼠完全可以將這些巨型的器具收入空間容器內,不過大鼠覺得多年來身體都要生鏽了,他想活動活動筋骨,就這般生猛的帶著數萬斤的重量御氣飛行。
橫渡萬里後,大鼠見到了日頭,然後他將龍淵拎了出來,塞進黑狗血中。麻袋中幾千斤的成年糯米都成了通體黢黑的米粒。
為了追趕日光,大鼠一手託著搗藥臼,一手擎著凸鏡片,如夸父逐日般,追逐著那顆太陽星。
直至飛到了神州大地的邊際,大鼠才回返。
到了山洞,大鼠將龍淵打醒,讓其運轉真氣抵禦屍毒。
一個時辰後,大鼠又將龍淵塞進麻袋,飛往東方。
就這樣日復一日,龍淵一日內接受日光的時間幾乎有十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