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中的男性魔人自小就生就精靈耳,兩耳長且尖,聽力極為靈敏,與人類大為不同。但是魔族之人為了掩蓋身份也會封印雙耳的聽力,讓其兩耳不顯異形,外表與人類一般,與此同時魔人的魔性也會被壓制到最低。曾經也有魔族中人將魔族的幼年嬰靈聽力封印讓其混入一些武門門派中作內應,待到封印破解之後魔性迴歸,這些嬰靈成年後便知曉了自己的使命,將武門門派中的一些秘辛帶回了魔族。
不過即便能夠掩藏精靈耳,魔人也始終無法收納天地之間的清氣,這便是凌九天與尤四方兩人對龍淵的魔人身份持懷疑態度的原因。
但是他們的師祖卻是一個對魔族持“寧錯殺三千也不放掉一個”這種態度的極端激進分子。三百年前他們師祖龍戰就差點誤殺了一個無辜的人類嬰兒,所以為了修養性子選擇了長時間閉關。
百餘年後龍戰出關便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們師父蕭邦,之後在世間大殺了一些魔族勢力。蕭邦也曾勸過龍戰,但龍戰自道若有錯殺,必以命抵之,始終不肯更易自己的觀點,蕭邦也沒辦法。所幸之後不久龍戰便又選擇了閉關。
如果他們的師祖出關後得知他們的師父是被魔族所害,若是得知了龍淵發生過魔化,哪裡還會管龍淵是否真的是魔人,必然是先殺再說。
“那師兄你是什麼打算?現在我們沒有確定淵兒是否真的是魔人,若是師祖出來後發現淵兒會產生魔化,必定會立刻將淵兒形銷骨立,誰說話都不好使。”尤四方一想到他師祖那個暴脾氣就感到一陣頭疼。三百年前他們的師叔祖就是被魔族眾多強者設計圍剿而致重傷隕落,所以他的這個師祖對魔族恨不能除之而後快。
“魔人中的男性會在十八歲時長出精靈耳,為今之計只能讓淵兒先離開山莊。即便他真的是魔族,我也會在他成了魔人之後再處置他。”
凌九天嘆息一聲,又搖了搖頭,一陣沉默後,他道:“淵兒今年十六,還有兩年。我原來也打算讓他出去礪煉一番。如今,讓他離開兩年吧。如果兩年後精靈耳的封印法力消失,是你我最不願看到的。如果淵兒還能回來,就證明我的猜測是錯的。”
“可是淵兒如今還沒有接受感應洗禮,外面多有危險,萬一淵兒真的不是魔人,在外面可要吃不少的苦啊。”尤四方說道。他始終不相信龍淵會是魔人,萬一就此讓他離開山莊,以這孩子的性子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呢。
“感應洗禮需要七日的時間,如今時間已經不允許了。讓他在俗世裡找散修武人組織接受感應洗禮吧。”凌九天閉上雙眼,嘴唇抿著,神情有些頹喪。
怎麼會這樣。
尤四方心裡也是說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淵兒雖然資質駑鈍,但對你我二人卻是孝順之極,我對他的疼愛不亞於嵐兒。一直以來我視其如己出,兩年以後,萬一天不遂人願,你我真要出手嗎。”凌九天看向遠方,問著尤四方。
尤四方只是沉默不語,唯有一陣嘆息。
半日後。
凌九天與尤四方分坐廳前兩座,他面色還有幾分慘白,顯然是受傷較為嚴重。
尤四方對龍淵說道:“《山海寶典》可能會在兩年後重現人間,卻只在世間停留一年。你此番去尋找《山海寶典》路途多舛,可要當心。你們祖師要出關,我走不開,不能分身保護你。”
凌九天與尤四方商議,決定尋個理由讓龍淵在外面逗留兩年再回山莊,恰巧有傳聞《山海寶典》要出世,尤四方便編了個幌子,說凌九天的傷只有《山海寶典》裡的方法能醫治,讓龍淵去尋找這部寶典。
“師叔放心,為了治好師父的傷,弟子一定竭盡全力在《山海寶典》消失前找到它。”
龍淵看著負傷的凌九天一陣心痛。他是個孤兒,不滿週歲便被凌九天從雪地裡抱進龍胤山莊,十六年來代之如己出。在龍淵心裡他師父便如同他的生父,而龍胤山莊便是他的家,任憑天大地大。
“你與師兄們不曾遠離過山莊,從今日起淵兒你要自立,在外遇事要冷靜,切勿衝動莽撞。為師看你從小長大,知你本性善良,但骨子裡卻有一股龍亢。希望你出門後不要誤入歧途……為師等你回來。”
凌九天有傷在身,語氣虛浮,但這些話語卻一字一字叩在龍淵心上。龍淵不禁抹了抹眼角,重重地點了點頭。
“爹,師兄又不是不回來了,瞧你給說的,聽著怪嚇人的。”凌晴嵐道。
凌九天眼神裡閃過一絲傷感,但願這個孩子還能回來。
龍淵走到蘇東河面前,說道:“大師兄,你要好生照顧師父和師兄們。”
蘇東河一手搭在龍淵肩上道:“師父本來也想讓你出去歷練一番,磨礪磨礪心志。在外面要能容忍,不要憑著性子惹是生非,辱沒了龍胤山莊的名聲。好生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