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甫出,酒席間各人都有些驚愕,此人怎麼這麼不識好歹,當眾令人難堪。
也有一些人微皺眉頭,這人沒有半分酒品,不值深交。
藍誠臉上也浮過一絲尷尬,正欲開口。
但不知何處的一聲驚咦,將眾人目光吸引過去,眾人順著此人的目光看去,只見中央的那桌酒席上一身米色長袍的少年郎君正在自顧自地飲酒。
在場的眾人無不震動,此人什麼時候出現的。
所有人的眼光都逼視著這位“不速之客”,席間眾人有不少是武門與道系高手,而此人卻能在眾目睽睽下突然現身,卻無一人事先察覺。
藍誠也對這個少年郎君的突兀出現感到驚愕,旋即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喜色,他要請的人真的到了嗎?
凌九天面色凝重地看著大廳中央,此人雖然是十八九歲的模樣,但凌九天出自本能的察覺,認為這名少年郎君絕對不簡單。因為遠遠地看著這個少年郎君,凌九天竟然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威壓!
席間也有不少掌門級別的武人強者,但是這些強者越看那個少年郎君,便越感到心驚,以致於到後來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這個人的相貌與他的內在完全不符。這是許多武人強者的心語。
廳堂內一片寂寂無聲。
方才說桌邊空無一人的周暢更是驚詫,他一扭臉的功夫,怎麼就多了一個人。
酒意上腦,周暢向那少年郎君問道:“你是誰?”
少年郎君仍自斟自飲,仿若沒聽見任何聲音一般。周暢見此人並不答話,面色上又添幾分慍怒。右手一揚,一股真氣衝那少年郎君襲去。
藍誠先前剛見少年郎君時心中喜不自勝,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須臾後竟然也隱隱有一種本能的恐懼,因此才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他只聽師父說過傳說中的那位高人醫術高超,難道說此人連修為都一樣卓越?
就是這一呆滯周暢已經直接動起手了。
藍誠急忙道:“且慢……”
話未落音,那少年郎君見真氣襲來躲也不躲,亦不招架,反是任由真氣穿體而過,隨後起身霎時間便到了周暢面前,速度之快讓眾人始料未及。
少年郎君一把握住周暢的脖頸,將其提了起來,像抓住一隻雞仔一樣。冷漠的眼中射出冰冷的殺意。
在場的眾賓客登時愣了,這難道要在風乂山莊殺人嗎?且不說風乂山莊是武門名門大派,就算是周暢略有得罪也罪不至死,再者這少年郎君真的要殺一個在籍的武門弟子嗎?若是這樣的話,在場的所有武門中人都會立刻與之為敵。
藍誠見狀不妙,立刻縱身喝道:“閣下且慢!”
前者身子尚在半空,少年郎君一個扭頭,一陣疾風便衝向藍誠,直直將藍誠逼向門前石柱上。
藍誠前胸被一股至剛至猛的真氣轟中後背又猛地遭受撞擊,猝不及防下體內氣血頓時一亂,喉間一甜,一口血霧噴出。
眾人一見如此情形,可以說震驚萬分,藍誠在武門掌門一輩中可是修為名列前茅的存在,竟然不是這個少年郎君的一合之將。
震驚之餘這些賓客又不免生出憤怒,藍誠無論如何都是對他們以主人之禮,美酒佳餚相待,如今主人家被人重傷,他們豈能接著坐下去。
於是乎這些賓客一個個都站了起來,有嗆啷拔兵器的,有暗暗運氣的,有手指捏訣的。
凌九天見藍誠被少年郎君重傷在地,也站起身來,體內澎湃的真氣運轉起來,時刻準備對敵,看樣子藍誠今日是請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