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百里心中叫苦,他是真的沒有去招惹龍胤山莊。非要說有的話,那就是與龍淵認識的辛二龍了那個小武僧了。前段時日時鷹告訴他小武僧可能聽到了他打探龍胤山莊弟子修為的事情,他便讓時鷹處理穩妥一些,給了他一份天下無秘的毒藥。誰知道這龍淵為了一個俗世肄武者竟在今日狠心大發將時鷹廢了去。
只不過這些事情他是自己做主沒有告知莫百川,若是龍淵將此事捅大了,內院弟子相互殘害的罪名饒是他為院長,也擔待不起。
凌九天見龍淵在臺上一臉憤怒,額頭青筋暴起,便確定了龍淵一反常態必然是有著原因。他凌厲的眼神向莫百川和莫百里二人一掃,兩人頓時感到芒刺在背。
而擂臺之下的眾多肄武者,也對將要進行的這一局比試甚是期待。第一場比試龍淵以雷霆之勢廢了時鷹,狠是夠狠的,卻不夠精彩,第二場更不用說了,龍淵將李帆壓制得幾乎沒有還擊的餘地。他們想看到雙方有來有往,見識一下武門弟子修習的武功。
而眼下時鵬是內院年輕一輩新秀中最有實力的弟子,又是莫百川的親傳,莫百川只差一步就能問鼎絕世高手。龍淵雖然是龍胤山莊的弟子,但此時畢竟被封住了氣海。這一場比試可以說是見證肄武者與武人在武學天賦上的較量。肄武者不如武人,是少了一片氣海,無法在武學上到達武人的高度。此刻龍淵雖然被封住了氣海,但臺下的眾人誰都認為他已經修習高階武功多年,即便不能動用氣海也不可小覷。
“比試開始!”
擂臺裁判喝了一聲後,龍淵腳尖一蹬地,徑直向時鵬衝去。時鵬提劍在手在龍淵必經的前方一刺,這一刺極為刁鑽,準確地點向了龍淵的眉心。
龍淵一手拍開劍身,一拳捅出。
時鵬冷哼一聲,旋即手腕一旋,長劍胸前上削,正好削在了龍淵的手腕。
“匹夫逞勇。”時鵬早就為龍淵留下了後招,對方手無寸鐵,但敢近他的身,他絕對會使其血濺五步。
話音剛落,時鵬的胸口便結結實實地中了龍淵一拳。他後退兩步,雙眼緊盯著龍淵的手腕,那裡被一劍削過,竟然絲毫未傷。
龍淵早就向封大師要了一副特製拳套,他這段時間全都是修煉的近身搏鬥,就連木人樁也是訓練近身纏鬥的器材,如果手腳沒有保護的話,他是想贏得比試,必然要付出血的代價。
先前龍淵並沒有展示過他手上拳套刀劍難傷的一面,因此時鵬誤判而率先中了龍淵一招。
時鵬面色難看,沒想到上來就被龍淵擺了一道。
“讓我看一下你是不是全身都穿了烏龜殼。”時鵬不等龍淵再度來攻,他搶出一步,手中長劍且舞且抖,劍花粼粼,攻勢凌厲直逼龍淵胸腹。
龍淵的拳套能護到肘部,因此他已雙臂為護盾將時鵬的攻勢盡數當下。
叮叮噹噹。
臺上金鐵相觸的聲音不絕於耳。龍淵與時鵬激戰,將這段時間修煉的成果發揮到了極致,加上龍淵在格鬥場中也有對戰劍客的經驗,所以儘管時鵬攻勢凌厲,在招數上也一時難以傷到他。僅僅是手臂上的衣服被長劍斬出了許多窟窿。
臺下眾多肄武者見到龍淵或掌拍或肘提將時鵬的劍擊一一化去都暗叫精彩,實在雙手不及時,龍淵踢腿以鉻鋼金鞋格擋,這雙金鞋已經被龍淵全數塗上了墨,更填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蘇東河與陳愨看了龍淵的表現眉頭也都挑了起來,時鵬那樣凌厲的攻勢若是他們對上也會感到極為棘手。而且龍淵所運用的身法他們從來都沒見過。在他們心裡已經可以確定,若是龍淵解封氣海之後與他們切磋的話,勝負還未可知,即使如今他們兩個都得凌九天指點修習了武功。他二人又轉頭看向了席上的凌九天,龍淵的這門身法武功必然是偷師而來,這在武門中可是大過。
“這樣的比試的確是小師弟最適合上場。”戚美然摸了摸下巴道,“不過我怎麼感覺小師弟比以前要強上好多,而且一招一式之間全都沒了王八拳的影子。”
凌晴嵐聞言皺著鼻子踩了他一腳,說道:“師兄為了這次的比試每天都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怕我們知道,就用水粉遮了傷痕。比你們幾個強多了,整天就知道匠器生意和廚藝。”
凌晴嵐只是低聲一說,但凌九天修為極高,這樣的聲音自然逃不過他的耳朵。他聽得這話心頭也是一陣複雜,龍淵本來是參加比試的最好人選,但凌九天卻沒有對他提過半聲比試的事情,雖然自己有苦衷,但龍淵卻不得而知。
“淵兒。”想到此處凌九天一陣慚愧,他也能猜出來龍淵的心思。在他的這個弟子心裡總以為自己在煉氣上的修業沒有進展令他失望,因而非常渴望能為龍胤山莊盡一分自己的力量。
而莫百川見到了龍淵在臺上的表現,臉都快黑了,這叫沒學過武功嗎?扎馬穩健,出手果斷,拳**替間攻守兼備。尤其是那種身法,完全看不出下一瞬間要向何方移動。這要是沒學過武功,那麼整個內院的弟子豈不是都在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