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感受到背後的襲擊,立刻將手指轉向點向了自身氣海旁邊的三大要穴,解封自身氣海。龍淵在之前一直自封氣海修行,那時他遇到過難題,當他能夠動用氣海真氣時點穴倒是不費功夫,但是氣海一旦被封,他想隨時解穴就困難了,只能等點穴之力逐漸褪去些他才能解。在後來研習了震藩截拳後他多次嘗試以寸勁之力衝擊點向穴位,終於能做到隨時封解氣海。
龍淵氣海沒了桎梏,渾身巨大的力量洶湧散於周身,體內真氣也在遊走。他聚勁氣於腿,待莫百里近身時他便會一腿橫掃,即使是莫百里他也照打不誤。
但是當莫百里真正靠近龍淵時,一股滔天的殺意瀰漫了擂臺所在的區域。在其身後凌九天目光冷漠地看著他。
這股殺意壓得擂臺周圍所有的絕世高手都臉色發白呼吸沉重,更不要說離凌九天最近的莫百川李剛和衝實道長三人了。
莫百川心中驚駭莫名,暗罵他這個師弟不知死活,想要喝止卻被殺意壓迫的動也不能動。
莫百里背後渾身冒冷汗,他一氣之下飛衝下來,這氣勢儼然是準備下死手。莫百里被這種殺意嚇的心頭懼跳,這是身體上的自然反應。他手爪上的勁力也因此早就收斂了九成九。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分心,龍淵轉身一道鞭腿招呼在了他的臉上。
龍淵的力量何其之大,一月前體測時就能舉起三千斤的石擔,如今經震藩截拳中的武理引導,又經歷了殘酷的訓練,再配合體內氣海的真氣,一腿下來直接將莫百里砰的一聲按倒在擂臺上。
莫百里被凌九天震懾根本沒運用真氣護體,也沒想到龍淵會突然發難,便這樣被龍淵一腿按在了擂臺上,披頭散髮,石灰摩臉,狼狽至極。
龍淵與莫百里二人一盈一虧,這才讓龍淵做出了這等駭人聽聞的事來,以氣元境初臻的修為打敗了武林中頂尖高手。這種事情自古以來都不曾有,即使武人有神賜氣海也無法做到。
臺下眾人見到擂臺上龍淵腳下的莫百里,眼睛都是猛然往外一凸。十五六歲就能將武林中的頂尖高手踩在腳下,龍胤山莊的人,妖怪啊。
“院長為何打破擂臺上的規矩?”龍淵冷漠地看了看腳下的莫百里後一指廢了時鷹,隨後倒抓著他的脖子猛力往下一摜,砸在了莫百里的身上,而後像踢沙袋一樣將二人踢出了擂臺。
臺下一片寂靜,期間不知誰的錢袋破了窟窿,一枚金幣墜地之聲落地可聞。
“咕嚕。”有人嚥了一口唾沫。
龍胤山莊不可欺!
到了現在,恐怕再蠢的人都知道內外兩院與龍胤山莊結下了樑子,準確的來說是與龍淵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否則一個武門大派的弟子絕對不可能會下這麼狠的手段。其中不少人想起了一百年前凌九天年輕時一怒之下將當朝國舅打成殘廢,想到此處他們也為內外兩院感到不幸,武門中誰都可以惹,唯獨不要招惹龍胤山莊。
莫百川坐在席上氣得渾身發抖,他瞪著老眼看著躺在擂臺下的莫百里和時鷹,這兩個蠢貨又瞞著他幹了些什麼!從龍淵別斷時鷹的手臂時他就感覺到不對勁,莫說此次名義上是友誼切磋,即便真的是肄武者挑戰武人,武人也不見得下如此殘忍的手將其全身骨節盡數折斷。再聯想到比試前的對峙,莫百川心中已然確定時鷹與莫百里一定是觸了龍淵的逆鱗。
莫百里被龍淵以千斤巨力用時鷹的身體一摜,砸得登時喘不過氣來,此時落到擂臺外稍稍調息了一下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他身為月陽城外院的院長,無論在朝堂上還是武林中都有著不低的威望,何曾落得今日這般下場。
越想越怒,他心中怒火直衝天靈蓋,當下叫道:“身為武門弟子,殘害肄武者,你就不怕被武門執法廢除弟子籍嗎?”
“比試前我問過院長,院長親口答覆,只要對手沒掉到場外,沒親口認輸,沒倒地不起比試便會繼續進行。這是院長親口說明的規矩,我又沒傷他性命,不曾犯規,院長若是怪責的話,我只能說院長沒有對我說明不可以下重手。”
“你!”莫百里被龍淵堵得無話可說。
這時臺下的武林人士才算明白了為什麼龍淵要問莫百里擂臺的規矩,回想龍淵在擂臺上的作為,不禁心中發寒。
龍淵打斷時鷹的雙腳腳腱是不讓他逃跑,切斷他的舌頭是不讓他開口投降,抓住他的頭髮提溜著是為了不讓他倒地不起。
這是鐵了心要廢了他。
戚美然平時心思最為活絡,聽到龍淵的這些話時,便明白了其中的子醜寅卯。他皺著眉頭驚愕地看向了擂臺上的那個少年。若說龍淵與時鷹有過矛盾,龍淵下了重手,他還能說服自己他的小師弟太沖動了,如今他卻無論如何難以接受,那些手段都是龍淵有意為之。
凌九天、蘇東河、陳愨都難以置信地看著龍淵,平時龍淵最不擅長舌辯,因此戚美然等人經常口頭上佔龍淵的便宜。可現在龍淵卻能以一口伶牙俐齒將不省事的外院院長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他怎麼變得跟往日截然不同。
“凌掌門,此事我會稟告國主,龍胤山莊出了這等心狠手辣的弟子實屬武門不幸!”莫百里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