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深秋,兩個從無交集的女子在花園偶遇。
那時的御花園大多的花都已經凋零,葉子也落的稀稀疏疏,唯有菊花開的爛漫,卻也悲傷。
那年的白秋月僅僅五歲,扎著兩根小辮子在皇宮中亂逛,還甩開自己的小玩伴,也是自己的貼身宮女奈洛。
“姐姐,你在做什麼?”白秋月稚嫩的語氣從背後傳進白秋霜的耳朵裡。
白秋霜收起手裡的小刀,停止劃破手臂的衝動,對著白秋月反問:“你是誰?”
白秋月也對著從未謀面的女孩子有大大好奇,她經常在宮裡走動,再不熟悉的面孔也熟了,可是這個女孩子,她真的記不清有沒有見過,不過……她的眼睛同她還有些相似。
“我是當朝三皇女,白秋月,你可以叫我……小月牙!”
白秋月掰著手指頭,想了半天終於給自己想出了一個合適自己的代號。
她可喜歡天上的月亮了,聽說裡面還住著仙女,白秋月十分羨慕。
白秋霜被同自己僅差了一歲的白秋月逗笑,一想到自己出生就在暖華殿待著,只是聽過周圍的宮女說過自己又有了一個妹妹,不曾想她居然這麼可愛,可愛到驅散她心裡的陰霾,給她活下去的希望。
“我叫白秋霜,是你的皇姐,大你一歲,你要對我恭敬些!”
白秋霜看著白秋月明明五歲卻不及自己一半高,這哪裡是小了一歲,分明就是兩三歲,她懷疑小傢伙謊報年齡。
那時的白秋月是個鐵憨憨,被白秋霜輕輕一忽悠,就成了她的小跟班,形影不離,句句離不開秋霜姐姐。
一晃就是十多年,白秋霜的心病被小月牙白秋月治好,而她也遠嫁鄰國,第一次和自己的皇妹分開。
——白秋月
白秋霜六歲,心裡年齡卻比十歲的孩子還要成熟,他的父親在她記事時離開,白秋霜每日活在父親的記憶中,她會同父親的影子吃飯,同父親的影子睡覺,同父親的影子說話,六年來,讀了萬卷書,心理卻依舊得不到治癒,她獨自待在暗處舔舐傷口。
她的母親是一代女皇,每天很忙,偶爾來看她一眼,她也會高興一天,後來,聽說她有了一個妹妹,母后就不怎麼來過暖華殿。
她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未曾謀面的妹妹記了一筆,她已經沒了父親,就連那一點點母愛,也要再多一個人和她瓜分。
漸漸地,她的性情開始陰鬱,就連身邊的宮女也不常同她們說話,暖華宮就成了一個冷宮,一個不是冷宮,勝似冷宮的冷宮,沒有一點菸火氣和人氣。
那一日白秋霜同往常一樣,每年深秋,御花園裡的菊花開的正好,她想給她父親摘一些,可看到那一團菊花,紅的,白的,黃的,心中的思念再也藏不下,她還是個孩子,她想自己的父親,憑什麼她出生就沒了父親,憑什麼!
白秋霜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平日裡藏在腰帶中,合緊,用時拿出來十分方便。
她感覺不到疼痛,左手手臂上還未癒合的劃痕又變得鮮血淋漓。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