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拿兩掛鞭炮點上。”魏紅英吩咐下去,這是為了蓋住槍聲,夥計們心裡有數,讓出院子,自覺只留了四人在院中。
狄濤遞過九龍帶,孫如虎找了院中最遠距離的斜角,“這大概二十丈,這院牆是用的磚石,雖然厚些,也不比鐵甲堅固,二十丈內,若是能擊穿這面牆,那你說的就是真話,我心服口服,願賭服輸。”
說完就是一槍擊出,牆面光潔如舊,並無彈痕。
“就這?”孫如虎譏笑,“什麼不狼北撕,忽悠人的東西...”狄濤拍拍他,指了指飛簷上的銅鑄小獸,孫如虎抬頭,獸首已空。
“這,這精準太差了,空有威力,毫無意義。當然這個結構和設計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可取之處。”
狄濤笑了笑,接過孫如虎的手中的火槍重新填上鉛子,走遠了幾步對著孫如虎舉起槍來。
“願賭服輸嘛,只是人還是要吃飯,要娛樂的,咱們就按之前商量的條件來...”孫如虎抖腿如篩糠,姜凡皺眉,要出手幫他嗎?猶豫間並不上前。
“我是北鎮撫司的鎮撫使,錦衣衛的頭頭。”狄濤一個進步前扎,將手中火器做短槍使用刺出,刃尖停在孫如虎的胸前,孫如虎大叫出聲。
“官爺饒命!分文不取!分文不取!”
“還是就按之前商量的條件來,人要吃飯。”狄濤笑笑,將火槍重新遞迴孫如虎手裡,“一樣算是為官家做事,但不可想在御用監一般散漫,做事要快,也要聽話。”拍拍他的光頭,“三天時間,把這火器的圖紙給弄出來。”
“三天!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能弄個比這玩意更厲害的出來。”孫如虎點頭如搗蒜。
“要聽話,我要看見圖紙。”狄濤收了笑臉,“更厲害的東西,以後再說。”
院裡有夥計匆匆進門,伏在狄濤和魏紅英的肩頭悄悄說話。
“蘇先生來了。”
狄濤恩了聲,衝孫如虎和姜凡擺擺手,示意兩人趕緊收拾東西從後門滾蛋。孫如虎背好匣子,邊走邊不斷用手去提褲襠,一瘸一拐。
他倆走後,蘇三清也是一身布衣,戴著斗笠遮臉,快步入院,跟著狄濤和魏紅英走入十方商會的暗室中。
三人坐了喝茶,狄濤將截下的密函說了,扶住額頭,“時間太緊湊了,這樣下去還沒到等到劉靈官到南京,淮安的事就會被祝同生徹底給打壓下去!”
“算日子,大威鏢局剛把東西運到,造反就直接開始?”蘇三清皺眉沉思,“像是迫不得已,有什麼事,會讓白老闆不惜提早暴露計劃?”
“會不會是大威鏢局在路上出了岔子。”魏紅英接話,“祝同生根本沒有提到造反是何方勢力所為,如果用了玉印作為起義的信物,祝同生應該會在密函中寫明,東宮在淮安起義,而不是簡單的‘淮安反’三個字。”
狄濤點點頭,“那估計問題就出在這玉印身上,此物會影響大局,若是丟了,有些麻煩。”看向蘇三清,“先生?時間完全不夠,現在咱們必須要抉擇,我建議放棄掉這次機會,把功勞送給祝同生,派人去南京追劉靈官,這樣可以重頭來過,再找機會。”
“長路漫漫,不進則退。”蘇三清嘆氣,“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這麼多年的準備,突然放棄?餘子柒來勢洶洶,這一次若不能一鼓作氣,下次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蘇三清合上眼,“兩天之內,你可以送信到淮安嗎?”
狄濤搖頭,“京城到各地的密函,如果要用驛站去送,只能由聖上親自下令。”突然想到些什麼,慘笑起來,“除非假傳聖旨,這種事經不起查,東宮現在盯得這麼緊,密函發出去的第二天,我就得死。”
蘇三清睜開雙眼,“既然要死,那就多發幾封出去。”
決一死戰的時候,這麼快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