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工程,範圍不大也不小,涉及到方圓二百里之地,談不上大規模改天換地,但工程量也不小了。”一邊飛行,莊子一邊開口說話。
其實,平日裡莊子並不是一個話很多的人。但是此刻,在即將締造一條新龍脈的時候,莊子還是稍稍有些緊張,然後便用說話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壓力。
“當年老夫剛來到大明的時候,就有了弄清楚龍脈本質,重新制造一條龍脈的想法,如今努力了這麼多年,總算是初見成效。”
“這些年來,老夫走遍大江南北,一雙腳沿著長江沿岸從入海口一直走到長江的源頭,然後又把黃河走了一遍。後來,更是藉著海船,連海外都呆了三年。”
“最終,老夫也只是得出了些許結論,龍脈就是地脈和水脈,和山山水水有密不可分的直接關係。”
“然後老夫就提出了一個猜想,可以稱之為龍脈第一猜想!”
“老夫猜想,天地間充斥著數之不盡、用之不竭、無處不在的先天之炁!這些炁充斥在我們周圍,充斥在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大海里有,高山裡有,我們身體附近甚至是體內也有。”
“先天之炁無處不在,但是卻像極了化學上的惰性氣體。它不與外物發生反應,不和石頭髮生反應,不和河水發生反應,也不和我們的身體發生反應。”
聽到惰性氣體四個字,三人都點了點頭。他們知識淵博,看的書多,自然瞭解這個概念。
“在老夫的猜想中,先天一炁就在那裡,但是我們卻無法利用。而龍脈,則是迄今為止,老夫發現的唯一一個,可以直接利用先天一炁的存在!”
“所以,老夫的龍脈第一猜想,內容便是:龍脈吸收先天一炁,並將之轉化為天地精氣。”
“可是,龍脈到底是怎麼吸收先天一炁,又是怎麼將之轉化為天地精氣的,老夫到現在都沒發現。這麼多年來,老夫也只是發現了天地精氣和世間萬物的部分轉化規律而已。後面的研究,多虧了屍佼道友的龍脈第二猜想。”說到這裡,莊子就看向了屍子。
屍子,名佼。他也是一個身材極為高大的人,外貌是中年人,平日裡也不怎麼喜歡說話。
“在莊周道友的基礎上,老夫仔細研究了許久,卻都無法直接觀測到所謂的先天一炁。又因為先天一炁不與任何事物發生反應,所以老夫也很難間接透過其他事物的改變來反推先天一炁的存在。”
“老夫曾經前往大海深處檢測、觀察先天一炁與水脈運轉的規律,可是喝了足足三個月的海水,身體都快泡腫了,也沒找到先天一炁的蹤跡。莊周道友曾經前往天下間的最高處,喜馬拉雅山巔,想要在那兒尋找先天一炁的蹤跡,可他蹲了半年之後,也是一無所獲。”
“老聃道友曾經用精神力深入大地深處,連續三個月觀察地下三百米深的大地變化,也沒有找到任何能證明先天一炁存在、運轉的證據。”
“那時,研究就陷入了瓶頸,沒有證據證明先天一炁、龍脈的存在,也沒有證據證明它們不存在。”
聽到這裡,墨子肯定的點了點頭:“那麼,接下來呢?道友又是在哪裡找到了新的方向?”
“老夫開始回過頭來,仔細查詢當年劉伯溫、張三丰等人斬龍的詳細資料,然後一無所獲,相關資料早就被銷燬了,可能是天書故意的,就是為了讓我們創新,而不是事事依賴天書。”
似乎是回憶起了當年那段沒有目標,沒有前進方向的過去,屍子微微一笑:“但是,老夫卻還是從史書之中,找到了方向。”
“如果,莊周道友的龍脈第一猜想沒錯,那麼劉伯溫他們,肯定做了和山川地脈河流有關的事情。老夫就順著這個線索去找,可是,找了很久,也只得出了一個結論:明初,朝廷並未進行過大規模的改天換地、移山填海。”
“但是後來,老夫卻發現了另一件事,朱洪武曾經大規模敕封山神、土地、城隍。”
“每一縣必有縣城隍,每一府必有府城隍、每一省必有都城隍,南京、北京雖然是一城之地,但也是都城隍。除此之外,山有山神、水有水神、鄉下還有土地廟,即使是不知名的山川,也很有可能在某個位置,建設了一座土地廟。”
“起先老夫不以為意,只以為這是朱洪武收攬民心的一個手段,可後來老夫突發奇想,這些城隍、土地、山神廟,會不會是斬龍的直接手段呢?”
“接著,老夫就開始研究當年歷史上第一批山神土地廟的位置。然後,老夫就一步一步的踏遍了三百多座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的無名山峰,同時畫出了大量的三檢視,建立了三維立體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