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
韋傑想了片刻，嘆一口氣：“說起這事，其實我們韋家也是極為冤屈的。我們韋家的處境之所以這麼尷尬，也是跟這件事有關。你應該知道，我們韋家是蟠龍大閥的人，能夠成為九級世家，也是託了蟠龍大閥的照顧和庇佑。所以，我們韋家對蟠龍大閥，是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
江塵一皺眉：“挑重點說。”
韋傑苦笑一聲：“甄兄，這事涉及到秘聞，你聽過之後，千萬不要往外說起，否則會有大禍臨頭。”
江塵微微點頭。
“說起這事，還要從蟠龍大閥的一件秘聞說起。蟠龍閥主在幾十年前，便傳出武道陷入瓶頸的傳聞，而蟠龍閥主，又是琉璃王城二十八閥主中，資歷最老，年紀最大一個閥主。傳聞他的壽數已經過了三千。而他的武道境界，卻停留在了皇境九重，差那一步，無法晉升大帝之境……”
“大帝之境？”
“是的，皇境巔峰，往前誇一步，便是大帝之境。但這一步，無數皇境九重的強者，窮極畢生，也都無法跨過。蟠龍閥主，便是其一。若是他可以跨過去，那麼就將是琉璃王城第八大帝。但他跨不過，卻很有可能讓蟠龍大閥連琉璃王城第一閥的地位都保不住。武道世界，便是這麼殘酷。琉璃王城之中，更是如此，一步之差，差之千里。”
韋傑輕嘆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唏噓，又繼續道：“蟠龍閥主透過了許多秘法，始終無法突破那一步。十年前的某一天，他預感到自己在未來幾十年內，將會散功。一旦出現散功徵兆，那便是死期將至。”
江塵對這倒不陌生，皇境強者散功，他在永珍疆域的永珍極境的遺址中，也是看過的。
散功，對於武道強者而言，是最殘酷，也是最無奈的一件事。
那意味著生命的盡頭到來，意味著畢生修煉，終究要成為浮雲……
當初在十六國四大宗門試煉時，江塵看過散功的朱鱗火蜥，被一群修為低下的火鴉欺負。
散功，就好像虎落平陽，是夕陽西下的無奈，是英雄末日的殘忍……
當初在永珍疆域，大聖堂的聖象族長項問天，便是陽壽將近，馬上要散功了，這才不惜出血本，搶購一枚萬壽丹。
項問天只不過是一個聖境九重，便那麼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一個延長壽命的機會，死都不肯放過，誰跟他競爭，他就跟誰翻臉。
而蟠龍大閥，卻是皇境九重，在整個上八域，那也是翻手為雲的大人物，一舉一動，自然牽涉更廣。
這般人物散功，自然會更加讓人唏噓。
所以，江塵對韋傑那唏噓的嘆息聲，也能理解。心想這韋家也夠倒黴的，跟著蟠龍大閥混，閥主陽壽將近。
上面跟著孔雀大帝混，孔雀大帝的真傳弟子樊少主，又隕落了。
這韋家一定出門踩了狗屎，才會攤上這種倒黴的華蓋運。
“傑少，你說的這些，跟你們家的丹王，又有什麼關係？”江塵恍惚間，思緒卻回到了原來的話題上。
“有關係的，關係很大。”韋傑嘆道，“當時蟠龍閥主的事，蟠龍大閥下面的各大世家，也都隱隱知悉，都想出點力。唉，也是我們韋家的立功心切，當時輕信了我們韋家的那個客卿丹王。那傢伙可能也是想巴結上位者想瘋了，竟然說他有一些辦法，或許有希望幫助蟠龍閥主延緩散功的日期到來……”
江塵聽到這裡，大概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