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倪可來到公司,有條不紊的衝了咖啡,站在落地視窗,一邊看著街景一邊喝咖啡。
這裡是商務區,上班時間,人們總是行色匆匆,倪可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但挺喜歡觀察別人。
喝完咖啡,倪可剛想讓陸攀通知彼得來她這邊辦公室,陸攀自己出現在門口。
倪可看著他,眼神詢問:有事?
陸攀的身體語言很彆扭,磨磨蹭蹭走了進來,看看倪可,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事嗎?”倪可問。‘
“哦,沒事,沒什麼,就是來問問,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陸攀說。
倪可想起來了,陸攀現在也是兼任她的助理,於是點頭,愈發理直氣壯的吩咐:“把彼得叫來我的辦公室吧。”
陸攀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問:“我怎麼解釋原因比較好?”
想了想,倪可說:“開會,後續工作會議。”
陸攀應了一聲,快步走了。
過了一會兒,陸攀過來問:“要不要給你們約個會議室?”
看來彼得不想來她的辦公室,倪可猜到了,搖頭:“就在這裡吧。”從一開始就要佔據主動,並且展示強硬,一步不退。
倪可等了許久,將近中午,彼得才到了她的辦公室,臉色平靜,進門後自己坐到沙發上,微微低頭,看著茶几上的一小盆生石花。
倪可坐到對面,將準備好的協議調出來,對彼得說:“本來想著你來一起商量,看看怎麼寫,見你一直沒過來,便自己寫好了,你再看看有沒有其它建議?”倪可的想法很清晰,不再跟彼得合作,但她也不欺負人家,以所有資產平分為基本原則,硬體她準備將彼得的那一半買過來。
彼得看著面前的虛擬檔案,慢慢從第一頁翻到最後一頁,說:“雖說技術是你的,但你別忘了,外面的專利寫著我們共同的名字,這些年的公司經營,我的貢獻可不小,就想這麼把我打發了?”
“我覺得這份協議很有誠意,當然,你有不同意的權力,如果你不同意,我將技術撤走,拿走屬於我的一半就好。”倪可很乾脆,不想打持久戰。
彼得沉默,心裡在權衡,過了一會兒,說:“倪可,你不用這麼絕情……”
“彼得,到底誰絕情?”倪可打斷他。
是啊,都到你死我活地步了,還談什麼感情、交情。彼得自嘲笑笑。從證據上看,他沒有被牽連,但倪可和他都心知肚明,矛盾發展到不可調和狀態,也實在無法扯謊。
“我考慮考慮。”彼得說。核心技術不在,他肯定鬥不過倪可,而且人家還有新技術,硬撐著拿過來,公司只會很難維持,而且關山無法幫他了,勢單力孤,處於弱勢。那剩下的就是談錢了。
倪可點頭說:“可以,給你三天時間,不過,我也講清楚我的立場,除非按市場行情估價上你有充分理由,否則我不會再增加一分錢。
內心深處,倪可希望彼得能被繩之以法,目前看來很難,那個關山很保護彼得,許多事情都沒有留下彼得的痕跡,他自己也決口不提,就像不認識這個人一樣。雖然有些遺憾,但也沒有辦法,倪可思考過,要不要在公司分家過程中將這筆帳討回來?
想起父親說的一句話:萬事都有其規律,在更大的空間裡,一切都有緣起緣滅的過程,當你覺得不公平的時候,是你自己所處的空間還不夠大。
所以,倪可不想把分公司與彼得的罪行混為一談,一碼歸一碼,她相信彼得會有他的因果,自己不該去影響。
下午的時候,韓予陳帶來一些小吃,倪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