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大隊長已經接完秦崝的電話了,大致瞭解了是什麼情況,他心裡不慌不忙,與黎春花通話時卻往後果嚴重裡嚇她:“你是撞到鬼被迷了心竅了還是怎麼著?
“沒事你跑去你家老三兩口子上班的廠裡去鬧?是想鬧到他們沒有了餬口的工作,然後不得不回家種地嗎?你這麼胡鬧程大山知道嗎?”
雖然還沒來得及去問程大山,但是大隊長覺得同為男人,就算兒子多了總會多少有點偏心,但不可能偏心想斷了哪個兒子的活路的,又不是仇人。
她進城會順便看看老三能不能幫上忙這事是有跟程大山提過的,但程大山確實不知道她會以鬧到老三兩口子名聲盡失為威脅逼他們就範。所以黎春花聽了大隊長的話,一時間不由有些忐忑。
眼下警局都給大隊打電話了,那離程大山知道還遠嗎?要是大隊長再大嘴巴一點,傳給村裡的其他人知道,以程大山那爆脾氣,再加上要是老三打電話回來質問,那她回來之後迎接她的會是什麼?
黎春花後悔了,後悔之餘想到如果不是老三鐵石心腸說什麼也不肯出面,她也不會氣衝腦門做出這麼不過腦子的事,心裡對於秦崝和林蓁的怨念更盛。
大隊長作了解釋,跟人家警|察說了黎春花的腦子有時候不太清醒,但確實是過去找兒子的。再加上程老二這個家屬也被通知並且到了派出所來作保,機械廠那邊才撤了訴沒深入追究,但黎春花卻藉著機械廠的人也來了派出所時提出要求要見兒子。
她以為有派出所出面,這次肯定能如願了。等她見到了老三他們,不把他們折騰得掉層皮不算完!
結果卻見何勵昌雙手一攤:“程工雖然算是我們廠的職工,但他籤的是臨時工,沒有正式的編制,不用每天都到廠裡報到,一般都是他有什麼研發上的主意再到廠裡就行了。他留的就是大坡村大隊部的電話,目前我們也找不到他。”
“你說謊!”黎春花大聲指責,手指差點戳到何勵昌的鼻孔去。
何勵昌條件反射地往後一仰避開,她立馬逼上前一步,“那天你們不是這樣說的!”
何勵昌:“那我是哪樣說的?”反正他可以肯定沒有露出秦崝他們在不在本地的口風。
“你們說——”黎春花突然噎住。
他們說老三不在,但是?她聽著那意思像是之前是有常回的,但是好像也沒有說之後幾時會回?
何勵昌看黎春花眼神飄忽、一臉沉鬱,眉頭狠狠一皺:“警官你看她這胡攪蠻纏的樣子哪裡像是悔過了?要是出了派出所的門又跑我們廠門口去鬧,耽擱了生產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最近我們的生產任務可重了!”
警官的臉色凝重,其實也有幾分這個顧慮的,只是黎春花這一行來市裡還有一個看病的理由,他們總不好不讓人看病直接把人送回去吧?
最後想的辦法,就是強烈建議黎春花回去,要看病的話程老二一個大男人還不能照顧自己媳婦?完全用不著她的嘛!
當然,這也是不強制性的,就是警告了黎春花一番,要是再到廠裡去搗亂,到時就是惡意擾亂生產秩序了,到時就算是找到了她兒子現身,也求不了情了,工廠不會再姑息。
黎春花和程老二都簽了保證書才能離開,走出派出所之後,黎春花忽然追著程老二恨恨地打了好幾下,後者被打得莫名其妙,趕緊躲開:“阿媽,你做什麼?!”
“你才腦筋不正常!”黎春花邊打邊罵。
程老二瞪大眼睛,一臉冤枉:“這也不是我跟人家說的啊?那不是大隊長說的嗎?再說了,要不這樣說,那不給你出來怎麼辦?”
黎春花不說話,還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