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你趕緊起來,這像什麼話?”楚老太彎下腰想要將小娃娃的兩手拉開,卻沒想到越拉越緊,她又不敢硬生生的掰開,只能朝著院子裡的夫妻二人吼道,“你們快點將他帶回去,連小娃娃都利用上了,做事怎麼那麼厚顏無恥?”
跪在地上的人像是沒有聽到似的,只是大聲哭喊著,“沒法活了,真是沒法活了,我們都求了這麼久了,我們都跪下來了,你們都不答應,這是給我們活路啊。”
“既然你們都不給我們活路了,那我們兩個老的活著也沒什麼意思,活著也是個拖累,還不如一頭在這裡撞死,還能給家裡省下點口糧。”
說出來的話厚顏無恥的把人氣得直哆嗦。
另外那頭,楚森走到了楚老太身邊,使了點勁就把小娃娃給卸了下來,提著塞回了中年婦女的懷裡,人也不走,就一直站在他們旁邊看著。
“我們真是沒辦法活了,不然也不至於這般求上門來。”說要撞死的老人,看到楚森的動作後癱坐在地上,拍著地面,“都說你們楚家是大戶人家,大善之家,我們就是犯了一次錯而已,怎麼就不能通融了?難道真的要逼死我們一家五口,你們才能甘心嗎?”
楚北氣極了,衝著空氣中喊了一聲,“蕭藍,將人扔出去!”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眾人身後。
“等等。”楚森走了出來,就這麼叫人給扔出去了,還不知道這些人會怎麼編排咱們,咱們楚家不能平白無故被人潑髒水。
聽到楚森這樣說,蕭藍消失在了原地。
他只負責聽令行事。
楚家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楚北知道楚森想要說什麼,昨天他們兩個是一起去的陶村。
只是他心腸軟,看在對方家境的份上,再加上酒廠的負責人求了情,他沒有把事情做絕。
只是現在……
楚北想了想,把戰場留給了楚森。
看著還在撒潑甩賴的一家人,楚森上前走了幾步,“你叫宋天賜,在鎮上開了個鋪子,賣酒賣的是專門從酒館裡偷出去的東泉村酒,不過短短兩個月功夫靠著這種手段,賺了八百多兩銀子,存在銀莊裡,分文未取。”
周圍圍觀的鄰里,連帶著楚家長輩們都是一臉的震驚。
這件事情,阿北都沒跟他們提過。
楚老太氣得臉色鐵青,剛剛那個小娃娃哭喊著的時候,她差點就心軟了。
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場騙局。
還在哭喊著的中年男人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楚森,然後立即否認,“你胡說!我家裡窮的叮噹響,這是整個陶村人都知道的事,我又怎麼能開得起鋪子,你這是含血噴人,你這是汙衊!”
“你為了不被人發現,鋪子並沒有用你的名義,而是用你大舅哥的名義租下來,文書上寫得清清楚楚,一問屋主便知,你就算是抵賴也沒用。”
“這次你會帶著一家人來過來鬧事,你這就是想待在酒廠裡,繼續使用釀酒的配方,不過就是因為有一味材料,你怎麼也尋不著。”
男人的臉色已經白了,停止了哭喊,一家人的臉色也變了。
“我楚家宅心仁厚,知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能不能給你留個餘地,是叫你趕了出去,可是你偏偏不知,足總還想著自己去坑害我楚家,你也別怪我們不講情面,我楚家的東西你收了多少就給我吐出多少,要是讓我發現少了一文,咱們就衙門見!”楚森說這些話的時候,只能隱約有蕭景瑜的影子在。
“你好好想想後果,你犯下的這些事兒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但是也足夠你在牢房裡待上兩三年的,等你蹲大牢了,你那些銀子照樣要吐出來。”
聽到楚森把事情全都說了出來,還說要送他們去蹲大牢,一家人就崩不住了,之前還一臉苦澀的中年婦女,臉色一變,眼睛一紅就要朝楚森,想要打他。
“你這個畜生,你這是要把我們家逼上絕路,我跟你拼了!”
楚森面色沉了下來,稍稍側過身子,就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