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侍讀這話是何意?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說,厲家之後的族譜是假的?”
“皇上,小人有話要說。”厲雲立即站了出來,怒聲道,“名門世家的族譜都是從老祖宗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的東西,我東臨以孝為本,我們這些子孫後代就算是再無能,也萬萬不敢篡改家族族譜!楚侍讀這話分明就是要陷我厲家於不義,凡事都需要講究證據,楚侍讀剛剛那番話若是拿不出證據來,就是在信口雌黃,我必定追究到底!”
“對,沒錯,怕是楚侍讀自己知道自身取證不足,不能服眾,所以才冤枉我厲家施譜造假,根本就是心裡有鬼!”厲家人附和,“呈到聖上面前的證據,若是造假,那就是欺君,那是殺頭的大罪,我厲家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楚侍讀一句推斷就要置我厲家於死地,其心之狠毒讓人膽寒,還望皇上明鑑!還我厲家一個公道!”
“還請皇上明鑑!”厲家一行人紛紛跪下喊冤,整個大殿一瞬間就鬧哄哄的。
楚家一行人看著對方,這幫人如此作態,氣得眼睛都紅了,可是對方的話他們又無法反駁。
他們拿不出證據來證明對方族譜造假,光是懷疑有何用處。
而且他們口中所謂的證據也已經查證過了,確有此事。
楚楚握住家人的手,安撫著他們,朝他們看了一眼,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
時間定在今日,必然有用意,說明蕭景瑜跟管襄。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所以他們根本就不用著急,只需安靜等待時機就好。
“要辨別族譜真假也不是沒有辦法。”在一片哭喊聲中,冷靜的嗓音,淡淡響起,落在了每個人的耳中。
蕭景瑜轉過身來看,向哭訴聲頓止的眾人,笑道,“如果族譜是假的,那麼當中有關楚家先祖的記載必然是後來新增上去的,只要能辨出這一點,就能分辨出真假來。”
左國公站在人群中看了蕭景瑜,“既然是族譜,年代較遠,上面的墨跡都是陳舊的,若是新添上去的字跡一眼就能辨別的出來,可是剛才皇上所展示的那家族譜,墨跡如一,並未有新舊之分,京都府尹也親自做過真假鑑定,並沒有心智做舊的痕跡,不知郡王爺有何辦法,可以分辨?”
“左國公有所不知,要知道厲家之前可是出過御醫的,除了醫術了得之外,還有另外一個本事,就是將墨跡做舊後,用尋常的方法鑑別不出來,傳聞中,這是他研究草藥之時無意間發現的一味草藥的作用,當時他並未大肆宣揚,所以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少之又少,這件事情不王也是聽陽老先前無意中提起過一次。”
文武百官列隊裡立刻就起了騷動,皆是面露驚訝。
“竟有如此奇事,可真是奇了!”
“陽大人,不知郡王爺所說的可是事實?”
“我也是先前聽我父親所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但我父親定不會騙我。”陽老老神在的站在了群臣中間,似乎是對周圍的一切漠不關心。
“既然陽老如此說了,那就斷不會有假。”
“能將字跡做舊的尋常辦法鑑別不出來,不知那是何種草藥?郡王爺又要如何證明?”
百官們議論紛紛,跪在地上的一行人眼裡閃過慌亂。
為了掩飾這份慌亂,厲雲臉上怒意更盛,“小人知道王爺已經是楚家未來女婿,偏袒楚家無可厚非,但我厲家雖然人單力薄,卻萬萬不會吃下這等冤枉!”
“厲家主莫急。”蕭景瑜顯得尤為淡定,“你家先祖的這個本事並非是無人知曉,就算是知情人早已作古,也總有後人在,剛好,當日厲御醫將此事告知了一位好友,本王在因緣巧合之下又與其好友的後人結識,不如將人請到殿上來,厲家主心中的疑惑便可以解答了。”
不鹹不淡的話, 讓厲家人變了臉色。
厲雲心中已經起了不好的預感,蕭景瑜既然將這話說出了口,那就證明確實有其事。
只是這因緣巧合的理由,也只是理由。
背地裡不知道他為這些事情準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