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皇宮御書房。
一錦袍中年男子負手立於書架前。身後十步距離處還躬身站立一錦服男子。
“你說,朕是不是錯了?”突然的聲音打破了書房內的寂靜,一句問句,卻似乎自己也不知道問的是誰。
身後錦服男子瞬間腰更低了,卻依舊閉口不言。
“趙高,你覺得朕錯了嗎?”夏皇突然轉頭看向身後自己的內務總管問道。
“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趙高一揖正道。
夏皇似沒聽到這回答,緩步至書桌前坐下邊回憶邊說道:“記得幼時,他不能出宮,就總愛纏著朕,那時每天都是壓抑的學習,什麼聲樂禮儀,修習修煉,只有跟他在一起時,朕才發現自己也還只是一個孩子。”
“他八歲那年,就在這裡,犯錯被父皇責罰禁閉景仁宮,還記得他當時離去禁閉時看向朕那無助的眼神,那段時間,朕瞞著父皇有空便會去景仁宮看他,給他帶愛吃的糕點,現在想來朕也是被他帶壞了。”夏皇眼神無聚焦的思索著,單手隨意碰觸到桌上的一本書籍做回憶狀。
“後來他也長大了,想去看看這世界,說來也不可思議,一個皇子卻總想著去遊歷世界,嚮往平凡的生活,更不可思議的是朕竟然會幫他一起去說服父皇,更沒想到後來父皇竟然準了。”夏皇自說著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離去當天,朕沒有去看他,因為朕發現當時自己很不捨。”說道此處,夏皇略顯停頓,神色也慢慢黯淡。
“他離去後,這宮裡似乎也便沒有了朝氣,朕其實一直想著他,卻從未告訴過他,他這一走便是好多年,多到朕都開始習慣這宮內沒有他。”
“他後來回來了,朕其實很開心,但那時朕已是太子,又國難當頭,哪能再像從前那般。”
“再後來。”說到此處,夏皇聲音不擴音高了些:“他平外患,治內亂,朕親自前去接他回朝,父皇病危,朕打理朝政,當時滿朝文武百官莫不已把我當做天子看待,可當地百姓雖是隨他前來迎接朕,百姓對朕是敬畏的,略顯麻木的。”
“可對他,卻是崇敬中帶著炙熱的眼神。”
“後來朕隨他去到他的臨時府衙中,朕想與他單獨說說話,隨口讓隨行官員侍衛退下。”說道這,夏皇面龐略顯猙獰。
“你知道嗎,隨他而來的軍官侍衛竟然猶疑了一下,看了他一眼隨後才退下。”
總管趙高身子不由緊了下,但似乎又怕動作太大。
“你能理解朕當時的心情嗎。”這句話幾乎是夏皇吼出來的,隨後又平緩了下來:“你不懂,連朕當時都不懂。”說完這句夏皇身子便軟了下來,隨後書房便又迴歸了寂靜。
不一會就有一太監進來,俯首總管趙高耳邊輕聲說了什麼便退了出去。
“陛下,內衛傳回訊息。”總管趙高小心翼翼道:“親王府並未有何抵抗,只是…”
說著斟酌的看了眼前面的陛下道:“並未找到世子。”
“朕累了,皇室血脈決不能流落在外。”夏皇略顯疲憊的說道。
“那,宗門那邊的來人…”總管趙高又猶豫的問到。
“朕累了,退下吧。”沒等趙高問完,夏皇便低聲幽幽說道。
“是。”趙高聞言不再猶豫,立馬彎腰退下。
此時書房似乎與親王府一般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