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徽州府為薄霧所籠罩。
矇矇亮的天際,像是還未甦醒的樣子。
但是,滿徽州府的百姓,卻已經是早早的從溫暖的床榻上爬了起來。
他們如今都很忙,幾乎是比坐在府縣衙門裡的老爺們,還要忙碌。
皆是因為,如今徽州府的田地,幾乎都隨著朝廷的一道旨意,統統均平。
為了連年能有個好收成,過上好日子,自然是有許多事要準備。
也是因為,官府下了通告,各縣百姓,要在官府的帶領下,清理溝渠,鋪修道路。
沒有工錢,計入今明兩年的徭役之中。
但是管飯!
都能吃飽!
這就極大的激起百姓們做工的慾望。
而在歙縣南城門外,此時更是一片熱鬧隆重景象。
官道上,上千幼軍衛官兵,在千戶張天的統帥下,已經整裝待發。
玄黑嵌金絲的甲冑,虎虎生威。
靜默如林,不怒自威。
城門下,人頭攢動,摩肩擦踵。
徽州府知府楊安平,率領著一眾府衙官吏,六縣官員,在為皇太孫送行。
朱瞻基一身戎裝,顯得英武不凡。
楊安平顯得很是熱情,臉上是掩不住的喜悅和感激。
朝廷對他的京察已經定下來了,中中等。
沒有追究他,管轄徽州府期間,統御不利的責任,亦沒有奪了他的官職。
中中等算不上好。
按著朝廷的意思是,再給他楊安平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往後做的好了,就給他一個上上等,有機會了就給調入京師。
大致就是,讓他重新做人的意思。
所以他此時,才會這般的喜悅感激,一顆懸著的心,也總算是問問的落了下來。
朱瞻基見其萬般情感會於一身,拍拍對方的肩膀:“感激的話就不要說了,好好做事。莫要忘了,我與你約好的,在那南京城中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