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你輕點,碧荷你怎麼手這麼重的?”
“娘娘,我已經很輕了,你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碧荷是跟胡妃一起從大草原過來的貼身侍女,這換成別人還不敢這麼頂她。
胡妃絞著手中的帕子,咬著牙,痛的臉色發白。
好一會兒,碧荷才將胡妃娘娘臉上的紅疙瘩清理乾淨,塗上藥膏。
“娘娘,好了。”碧荷深吸了一口氣,娘娘的臉算是廢了,這要養好得好幾個月。
“碧荷,你說我這張臉會不會廢了?”胡妃娘娘對著銅鏡端詳了半天,不安地問道。
“不會,太醫不是說只要不再去抓它,擦了他的藥不出三個月就能恢復如初。”碧荷耐心地勸道。
“三個月?”胡妃娘娘苦笑著說,“三個月這後宮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爬上了陛下的床,陛下心裡哪裡還記得我啊?”
“娘娘,”碧荷見胡妃一臉茫然的樣子,心裡也不是滋味,她嘴巴動了動,但不知道該如何勸慰。
突然她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驚喜地說道,“娘娘,不是有八皇子嗎?陛下不是很喜歡八皇子嗎?”
胡妃娘娘聽到這話,臉上的憂色淺淡了不少。
當天晚上,夜深人靜,月色朦朧,樹影婆娑。
玉芙宮裡,胡妃娘娘躺在紫檀木的拔步床上翻來覆去久久不能入睡。
忽然眼前黑影一閃,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坐在了床沿。
“你怎麼會在這裡?”胡妃娘娘連忙撐起身子,驚魂未定地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男子,“你不怕被人知道嗎?”
“我既然出現在這裡,就不怕被人看到。”男子冷冷地說道。
“碧荷,碧荷。”胡妃娘娘環顧四周,他不怕死,自己可沒有那個膽陪他去死……
“不用叫,她不會來的。”
話畢,男子從袖中掏出一個玉瓷瓶出來,放在胡妃娘娘的手中,“這是我花高價從藥王谷那裡買來的斷玉膏,抹在傷口上不會留疤。”
“真的?”聽說不會留疤,胡妃娘娘的臉色頓時好看多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男子眼中柔情似水,他含笑望著她,低聲問道,“這次的事情怎麼回事?陛下不是一向都很寵你嗎?”
胡妃娘娘皺了皺眉,“之前都好好的,我也按計劃行事,但不知為何翰兒並沒有去抓那本《策論》,反而去抓我的胭脂水粉。”
“翰兒還只是個孩子,他怎麼會懂這些,”男子說到這語氣不由地嚴厲了起來,“你怎麼會把胭脂水粉放到抓周禮的桌上?”
胡妃娘娘聞言身子一頓,想起抓周禮上那丟人現眼的一幕,還有自己好不容易替翰兒豎立起來那聰慧過人的形象毀於一旦,再加上自己這莫名其妙地出疹。
胡妃娘娘她氣得咬牙切齒,“如果讓我知道是哪個小賤人吃裡爬外,我一定撕爛她的臉。”
男子定定地看著胡妃娘娘滿是膿包的臉由於憤怒而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怕,他輕嘆一口氣,沉聲道:“你接下去不要輕舉妄動,好好養傷,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男子安撫了一陣子,直至胡妃娘娘情緒穩定下來方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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