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藝的終身大事一解決,就成了我們這層女生宿舍裡的風雲人物,連帶著我們宿舍都有了名氣。
女生們都在為未來而選擇時,身邊卻有人勇敢的踏出了第一步。
這時,冬天來到了。
我穿上薄棉外套,脖子上隨意圍著那條墨綠色的圍巾,簡單地塗完口紅一開門,卻正好碰見提著大包小包要進屋的林藝。
“你今天怎麼回來了?”我看向對方問到。
“我媽回了趟老家,拿回來好多土特產保質期特別短,我就想著趕緊拿來給你們嚐嚐。”
林藝和我雖都是本地人,但是她媽媽卻是從外地嫁來的。退休之後一有時間,總是會拉著他爸一起回個老家。都說鄉愁難解,更何況是隻身一人嫁來A市這麼多年。
“怎麼這麼晚了你要出去啊?”林藝瞅了瞅我的裝扮說著:“去約會是不是?還塗了口紅!”
我
自己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承認著:“是啊。”
“行,那不打擾我們蔣同學了,請走吧。”她說著做出一個誇張的肢體,請的手勢。
我搖頭無奈地笑了笑,這樣子哪像成家了,倒比我的生活狀態還要鮮活幾分。
因為江博沒有車,所以他也從來沒來過學校這邊。就像約著吃飯,總是他挑完地址發給我定位後,我們在地鐵口碰面再一同去。
而今天,江博因為工作上有些事情,給我發來資訊要晚到一些時間。
自己剛剛出站,站在地鐵外時才看到了這條資訊,頂著冷冽的風我給他回去訊息:
“我已經出地鐵了,先去餐廳等你吧。”
等了很久那邊也沒有回覆,我想應該是工作太忙,於是就把下半張臉都埋進圍巾裡,開啟導航跟著往餐廳走去,進入餐廳前,在一個避風的轉角處瞥見一個賣花的老奶奶。
雖還沒有到數九寒冬的時候,卻也因為今天北風正盛,老人面前塑膠桶裡的粉色玫瑰即使包裹著白色泡沫網罩,此刻也有些搖搖欲墜。而她也蜷縮著嬌小的身體坐在一個塑膠板凳上,但是臉卻始終揚著,看著身旁一個個路人希望能有一單生意光顧。
那一刻自己的鼻子竟然感覺酸酸的,腳步也停在了對方面前。
我低著頭看著那些花說到:
“您好,這些花我要了。”
對方凍得有些發紫的臉上仰起一個質樸的笑,旋即開始打包著,但我此時卻發現一個尷尬的事情,掃視了一圈周圍也沒有看到付款的二維碼。
“請問有付款的二維碼嗎?”我彎下腰問著。
“沒有碼,只能現金,小姑娘我不會用手機。”她的說話時口音很重,斷斷續續中自己才分辨出對方的意思。
我陷入尷尬的境地,一面讓老人先別打包了,一面開始渾身上下翻著口袋,努力找尋著零錢。
最後卻只在外衣口袋裡找出一張五十元的鈔票,別說全買了,算下來只夠十支的價格。
我本有些不好意思地和老人解釋著,然後遞過去這張50元的鈔票,但對方的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悅,反倒是用裹滿膠帶布條的手指小心地接過,臉上依舊閃爍著質樸的笑。
最後老人將我買下的粉色玫瑰打包成一束遞了過來,我低著頭看了看卻意外地發現是十一朵。擔心是老人數錯了,本想幫她早點賣完卻不想這樣占人家一分一毫的便宜,剛想開口提醒只見她正笑盈盈看著我說到:
“小姑娘送你一朵,粉色玫瑰還是要十一朵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