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很多年卻和我同期來到這邊實習,自己隨口問到:
“你之前是在別的事務所工作嗎?”
“差不多吧。”
聽到他的回答我點點頭,重新低頭開始吃著自己的套餐。
突然餘光感受到一個陰影,當再次抬起頭看向對方時,他那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這是?”我看著對方,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
他卻募然笑了,收回手支在下巴處說:
“頭髮落到餐盤裡了,不好意思我有些強迫症。”
我幡然醒悟,趕忙用手捋著耳邊垂下的碎髮。
“你平常不這樣扎頭髮吧?”
“啊,我平時的確都習慣散著頭髮。”我回答著,伸出手不自覺摸著今天新別上的那個扎髮夾。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有職場氣息,今天我特意穿著職業風格的衣服套裝,將頭髮全部紮起。
“我剛畢業的時候來到陌生的職場,也是喜歡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武裝起來。”他解釋著,捲起左手的襯衫袖子,露出裡面的一塊手錶:
“這塊手錶,也是當初那時候給自己買的。”
我的目光注視著那塊手錶,目光停住了。
他的面板也很白,漏出的手腕依稀可見的血管,指尖慢慢描摹著錶盤的樣子都令我想起了那個人。
我想到了第一次在實驗樓裡,看到沐嶼森低頭寫字時。他也是露出著這樣一節手腕,手裡握著的是一支黑色的鋼筆。
“蔣童?”
對方叫我的名字,自己才從回憶中醒來,為掩飾著自己剛才的失禮,我只開口笑著說:
“真是一塊很好看的表。”
“你也覺得很好看嗎?這還是我大學室友幫我選的。”
他這麼說著,我也不由想起來平日裡林藝買東西也總是讓我從參謀意見的模樣,語氣也柔軟了許多:
“我有一個朋友也喜歡讓我給參謀意見。不過和你不同,她心裡其實每次問我前都有了答案。”
他似乎對於我的這個話有些興趣,只微微前傾著身子示意我繼續。
“後來我知道這點後,每一次給出的建議她都採納了。”
“她採納你的意見了?”
我輕輕搖著頭笑著說:“因為我發現,她總在問完我意見後,如果希望肯定回答會不自覺抿嘴巴,如果是選擇其一的,那總會把心裡想選的放在最後一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