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蔣童,是土生土長的A市市民,家裡的親戚們誇張點說,就分佈在自己家周圍的幾個小區。從小到大,英語算是一技之長,它永遠是我的偏愛。父母對我也沒有過高的期望,就希望我可以大學順利畢業後找一個穩定的工作。做個平凡的人,踏踏實實呆在他們身邊。
返校那天,當我拖著陪自己度過了漫長歲月的行李箱,揹著一個雙肩背出現在校園裡的時候,和身邊大包小包來入學的同學產生了鮮明對比。
我們的校區在大二從分部改為了A城本部。這對於我來說,離家更近了。
今天是個大晴天,我拖著行李箱走在森森鬱郁的校園香樟樹下,感嘆這比原來校區大了不止一倍的本部,也許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學生活吧。
宿舍樓下早已熱鬧極了,一堆人圍在宿舍的門口處,走近一看是學長們來幫助新生報到。每年開學來幫新生搬行李,是對於初入大學校園的女生們最具迷惑性的一天。
這一天看著熱情卻不怕辛苦幫忙的學長,剛結束高中苦讀生活的女生,都會發自內心感嘆著想:原來大學裡的學長們是這樣的體貼和熱心,為自己拼搏上了這所大學,未來會展開的羅曼蒂克史而幻想。
實不相瞞,去年的我也帶著這樣的憧憬,被這樣簇擁著開啟了我的大學生活。可是現實往往殘酷,在開學的第一週我就從虛無縹緲的幻想中醒來,男生最後還是一個樣。
今年的學長們一如往年,看到進來的新生,熱情地向前打著招呼。而我看著身邊人的大包小包,挑了一個沒人注意的側邊溜了過去,這種美好的交流機會,還是留給大一的學妹們吧,學姐我無福消受了。
避開了那些熱情的學長們,我看著眼前一層層臺階打算一鼓作氣提上去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同學,需要幫忙嗎?”
我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身材瘦高、穿著學校統一發放的polo衫的男孩,胸前掛著工作牌——志願者 於言。
他看起來應該是剛幫忙提完行李,正從樓梯上往下走就遇見了我。男孩子瘦瘦高高,聲音也爽朗極了。
“不用,東西不多我一趟就拿上去了。”我笑著搖了搖頭婉拒。
“那也不輕鬆呢,回頭磕了輪子得不償失。”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頗具年代感的行李箱,其實也沒什麼得不償失……
正說著,於言走下樓梯到了我身前,看到那個陪伴我度過三次軍訓的箱子,竟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說:
“路上沒少奔波吧,到這你就放心交給我吧。”
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他就深吸一口氣,上前提起了我的箱子。但是在拿起箱子的一瞬間突然愣了——其實我的箱子裡面也就裝了一半的東西。
於言瞟了我一眼,爽朗的笑掩蓋住尷尬說:
“提箱子不管沉不沉,都是我們作為學長應該幫忙的。”
我笑了笑心裡想著:好一聲學長,那我這個“學妹”就有勞你了。然後就跟著他後面,一起往上爬著樓。
“到了到了,我就住在三層。”
於言聞聲小心地放下了我的箱子,我笑著道謝。
“沒事,都是同學,互幫互助應該的。我是文物修復專業的於言,學妹你是什麼專業的?”說著他拎起胸前的工作證,在我面前晃了晃。
“學長好啊,我是會計專業的蔣童。”
原來總看校園劇,裡面學長學姐的叫著,真當自己開口這樣稱呼起對方還是感覺不太習慣,我有些尷尬的摸了下鼻子,畢竟這種扮嫩的事,我也是許久沒做過了。
“那就有機會再見了,我接著去幫忙了。”
他朗聲說著衝我揮了揮手,小跑著下樓。我看著對方的背影,心裡想著,和他專業給人的感覺還真是有一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