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口令透過耳麥傳來,“一組狙擊手已就位。”“二組狙擊手已就位。”……陸嘉南拿著紅外望遠鏡緊盯著毒犯出現的位置,他們正在接頭交易,他一聲令下,全體人員就從剛才隱身的位置魚貫而出,拿起衝鋒槍衝向前去,毒販一看情況不妙,狡猾地作鳥獸狀四處逃竄,邊跑邊開槍還擊,山間林木茂密,毒販一下子就隱藏在林木中,陸嘉南在後面窮追不捨。
突然有紅色的亮光掃過來,前面一位戰士不小心被掉進了獵人設的陷阱,沒發現身後有危險,陸嘉南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衝上前去,一把推開了小戰士,子彈嗖的一下射進了陸嘉南的左胸,鮮血汩汩地順著傷口往外流,被推到一旁的小戰士連忙衝了過來,看著不斷往處湧著的鮮血,手慌腳亂地伸出雙手來按住傷口替陸嘉南止血,陸嘉南抬眼看著小戰士充滿眼淚的眼睛,強撐起力氣說道:“不用管我,快,快去追毒犯。”
小戰士猶豫著不願離開,陸嘉南強硬的命令道:“我命令你立馬去追毒犯。”小戰士含著淚不得不往毒犯消失的地方追去。
林婉怡已經在麗城呆了二個月了,她看中一處農舍,覺得這裡靜謐怡人,好在價格實惠,買下後,她又四處修輯一下,在農舍四周圍上木質籬笆,在院子安了鞦韆,種了些花花草草,又在院子裡養了些雞鴨,佈置得好不愜意。
這一天,她正在院子裡陪著孩子們蕩著鞦韆,忽然門口的柏油馬路上開過來一輛綠色的掛著軍用牌照的越野車,車剛在路邊停穩,從上面下來幾個穿著綠色軍裝的男人,她狐疑地看著這些人,左右看了一下,不確定他們來是找自己的。
可這幾個人直奔門口而來,看到院子裡的玩耍的母子三人,眼中有了沉痛之色,他們隔著木柵欄向林婉怡招手,林婉怡把孩子從鞦韆上抱了下來,猶豫地往柵欄門口走去,她緊張地盯著這幾個人,全是陌生面孔,並沒有陸嘉南的身影,她實在搞不明白這些人來找自己幹什麼,但出於禮貌她還是走過去拉開了木門的栓子開啟了院門。
領頭的是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人,他一看站在門邊站著一臉無措的林婉怡,威嚴的臉上立馬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來,他語帶謙和地問道:“請問你是林婉怡嗎?”
林婉怡緊盯著眼前的男人,臉上露出一抹詫異來,“您是?”中年男人見人沒錯,組織了半天語言,才悲痛地開口說道:“林女士,你好!我是陸嘉南部隊的政委,我們今天來了,是想告訴你,陸嘉南在上次出任務時中彈犧牲了,這是他在出任務前給你留下的遺書,請節哀!”
林婉怡被這突然聽到的訊息給炸得愣在了當地,手中緊緊攥著信封,指關節隱隱發白,目送著軍綠色的身影離開了庭院,上了車,直到軍綠色的車身消失在轉彎處,她才回過神來,柵欄門也沒關,抬起腳也不知道該去哪?突然覺得腳像是被焊在地上了一樣,沉重地拿不起來,她心裡就好像被千萬根箭射穿一樣,千瘡百孔,她使足力氣,抬腳準備向孩子所在的位置走去,可是腳下一軟,她就像一灘稀泥一樣軟在綠色的草坪上。
她試圖找個固定物爬起來,她找了半天,只得揪著地上的小䓍,使了幾次勁還是沒能成功站起來,地上拔起的小草被她隨意扔在地上,她終於忍不住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她拼命地用拳頭捶打著地面,她坐在地上發洩了一通,這個始亂終棄地男人,現在居然死了,自己是該高興的,可為什麼心裡怎麼會那麼難過,陸嘉南你死就死,可為什麼留下遺書,你就不想讓我好過是吧!
她發瘋似地四處找搜尋著,終於找到剛才士兵遞到她手裡的信封,她顫抖著雙手撕開信封,開啟摺疊的信紙。
婉怡,你好!你和孩子都還好吧!我馬上要去出任務了,我不知道這次能不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本來在剛才我已經打聽到了你和孩子的下落,可部隊要出緊急任務,我不能置自己神聖的使命於不顧,不能置人民群眾的安危於不顧,只能先讓你們先等等了,於我而講,我是不希望你接到這封信的,因為你收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離開人世,遠離你們而去了。
婉怡,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回不來了,我希望你不要哭泣,因為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姑娘,沒有了我,你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的心裡真的十分愧疚,我們之間由於陰差陽錯,產生了重重誤會,讓你和我們的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太多的苦,我覺得這不是一句抱歉能解釋得了的,但是如果我這次能安全回來,我希望你能原諒我一回,讓我厚臉皮一次,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來照顧你和我們的孩子。
但是如果我沒能回來了,婉怡我希望你不要太苦了自己,我名下的所有財產我將全部留給你,請你不要拒絕,你還年輕,如果遇到合適的男人,再找一個能真心能對你好的男人,我們的孩子到時候你就送回陸家吧!我父母會代為幫著照顧的,你不要任性,我也不允許你天天以淚洗面,活在我走了的陰影中,有幸福就大膽地去追求,我允許你把我拋之腦後,不要記得有我這麼個人存在過。我不想在活著的時候深深傷害你,死了以後還要死死地折磨你。婉怡,你和孩子一定要好好活,好好過,我才能在地底下安心。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噠吧噠滴在信紙上,留下一個個無力的水印,林婉怡大吼道:“陸嘉南,你平時虐我還不夠啊!現在居然丟下我們就這樣走了,你憑什麼這麼自私,你就這樣一死了之,你都沒能好好抱抱我們的孩子,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就撇下我們娘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