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盯著仙氣，眸子中略微有些失神，倒是徐山及那彭祖後人，都感覺到內心之中湧來的一種蠢蠢欲動之念。
那仙氣，似乎是超脫之源，使得渾身每一寸血肉都帶有最原始的渴望。
也許得到仙氣，就能讓生命層次得到一定程度的蛻變。
只不過，徐山望了周毅一眼，心中所有貪念都被冷水澆沒了，只能剋制住內心的躁動。
倒是那彭祖後人，實力更為低微，被仙氣一引，就全然喪失理智，朝著周毅撲殺過來。
周毅皺了皺眉，心中生出一絲不悅，就待出手，直接將彭祖後人斬殺算了。
驀地望見仙氣中隱約可見的一抹血光，聚散不定，卻似勾人入魔，而後嘆息一聲，揮掌一拍，就將那彭祖後人拍飛出去。
好歹算是手下留情了，“不談仙古法是否有修行的必要，僅是其中蘊含血光，夾雜人心不甘執念，就是一種隱患。”
“這仙氣是外物，是引子，以此為種，逐漸引入到仙古法的路子上，我真有足夠優勢嗎？”
若要周毅就此捨棄仙氣，顯然也很困難，不管怎麼說，仙氣都是十分難得的。
最主要是，仙氣背後隱約顯露出恢弘不可想象的仙古紀元的冰山一角，以此為觸手，有可能洞悉荒天帝以身為種，演變出當世修行體系的脈絡，而不必不知其裡。
但那都應是踏上足夠高的位置，擁有超然的視野，才需要思量的，現在一切都太早了。
錯誤的時間點，接觸太高深的東西，只能讓周毅走的道路太過混雜，這樣要擁有大成就，並不僅僅是努力就夠的。
“古來帝與皇，欠缺的是什麼？帝路之上，有我無敵，橫壓天地，奪來一世天命，是自億萬生靈中超拔而出的至高，皆有才情，不得長生，一方面受這天地桎梏，大道侷限，另一方面，多半也是因為眼界還不夠高。”
“目光所及，放眼這宇宙星河之上，空間的廣袤，於帝或皇而言，都只能算是淺淺的池塘，魚躍而出，不得飛天為鵬，註定大世成空。”
“空間上，無從繼續開拓，除非真能找到仙界，這浩瀚人間，有很多地方，於眾生而言，窮盡一生不可觸及，可也太過貧瘠。”
“還有另一條路，若能在時光中泅渡，給予足夠時間，由此打破魔咒，紅塵為仙，未嘗沒有可能。”
“只不過受到壽元為枷鎖，拴在脖頸上，再加上擾亂光陰長河帶來的反噬，也是難以承受，這才是斷路，興許也是如此，古來帝或皇，不能在這條路上深耕下去。”
“望見前方，不見希望，紅塵為仙，何其艱難，帝或皇為此絕望，是可以理解的。”
“我稍微具有的優勢，也許算是另一方世界帶來的視野，以及對這方天地略微淺薄的見解，但這還不夠。”
僅是如此，撐死了讓周毅在修行前期順利些，可後面證道成帝，那是沒法依靠外物的。
還需要周毅自身由內到外，生出蛻變，鑄就無敵根基，爭一世帝路，向來苦修，不可踏上絕巔，俯瞰天地一萬年。
“再說了，就算證道成帝，這就夠了嗎？”
周毅心中苦笑，哪怕是跟在葉凡後面，也不保險，再說了，周毅其實不太願意屈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