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靈雲還狠著心腸,存心不理。
張陽不知是何原因,好在同門小弟兄甚多,與笑和尚、孫南等親近。
靈雲也不去理他,雙方也就日益地疏遠。
偏偏這一班小弟兄們靜極思動,互相約成兩組去探慈雲寺,無形中又共了一次患難。
後來張陽貪功,中了曉月禪師的妖法,靈雲捨死忘生,將他救回。
張陽從迷惘中醒來,看見靈雲在旁,情急悲泣,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種感動。
偏偏嵩山二老又命靈雲陪他取烏風草,路上朝夕相處。
他二人感情漸漸有些升溫,起初生疏原是矯情做作。
好些日在患難中朝夕相處,彼此在不知不覺中,心情上起了一種說不出的變化。
也並不似世俗兒女,有那燕婉之求,只覺你對我,我對你,都比別人不同似的。
因此形跡之間,自然有許多表現。
心裡頭本是乾乾淨淨,可是一聽旁人語含譏諷,便都像有什麼心病似的,羞得滿臉通紅。
剛才張陽因靈雲示意他迴避,便躺在樹後,仰天默想,男女之間為何要拘這形跡?
又想起自己那幾段情緣,唉......
正在胡思亂想,被朱文走來數說了一頓,很覺自己心虛。
雖然這般想法,以為朱文說的話大無道理,說得他不服,可是臉上不知怎的,依舊羞起兩朵紅雲,做聲不得。
只得把眼仰望天上的浮雲,順手摺一枝草花,不住在手中揉搓。
朱文以為他於心有愧,無話可答,記掛著靈雲還要擦藥上路,便將藥酒與他敷了一遍,又走了回去。
若蘭已然走開,只靈雲一人坐在草地上,低頭看著那一雙腳出神。
朱文遠遠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走上前來,二次與她將藥酒敷好。
靈雲見腳上已然一絲不覺痛苦,恐怕張陽走來,忙將鞋襪穿著整齊,站起身來。
舉目往洞後一望,只見福仙潭內火焰高舉,上衝雲霄,轟隆嘩啦之音不絕於耳,看去非常驚心駭目。
靈雲便問朱文:“若蘭往哪裡去了?”
朱文說道:“她適才好似忘了什麼要緊事似的,如飛一般跑進洞中。
我問她,她說去去就來,沒對我說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