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深,才分別回去。
第二日一早,張陽便到子華家中探病,只見著子華一人,子華妻子崔氏並未見著。
臨出門時,看見外面廂房門口站定一人,生得猿背蜂腰,面如傅粉,兩目神光閃爍不定,並不是子華家人。
見張陽出來,便閃進房內去了。
張陽當時也未做理會,順路又往各位伯叔家稟安。
這些伯叔們都是老年無子,除子華外,張陽每到一家,便要留住盤桓些時,直到夜深,才回家。
張陽知道諸位伯母中,只二孃崔氏是續絃新娶,出身不高,與妯娌不合,恐父母不快,回去並未提起不見之事。
未後又連去了兩次,也未見著。
過了不到一月,崔氏居然生下一子。
這一來,周氏門中又添了一條新芽,不但大家歡喜,尤其張陽更為遂心。
子華大張筵宴,做了三朝,又做滿月。
親友得信來賀者,比較張陽完婚,還要來得熱鬧。
不想酒宴上玉珍卻又遇到前日張陽所見那生得猿背蜂腰,面如傅粉的男子,回來問張陽與張老四。
張老四聞言,大驚道:“照女兒所說,那人正是慈雲寺的黨羽。
府上書香官宦人家,怎會招惹上這種歹人?”
張陽聞言,也嚇了一大跳,忙問究竟。
張老四道:“我當初隱居成都,先還以為智通是個有戒行的高僧。
直到兩年以後,才看出他等無法無天,便想避開他們。
一則多年洗手,積蓄無多,安土重造,著實不易。
且喜暫時兩無侵犯,也就遷延下去。
有一天,我同女兒去武擔山打獵回來,遇見一夥強人,在近黃昏時往廟內走進,正有此人在內。
彼此對面走過,獨他很注視我父女。
第二日智通便著人來探我口氣,邀我入夥。
來人一見面,就是開門見山的話,將行藏道破,使我無法抵賴。
經我再三謝絕,說我年老氣衰,武藝生疏,此時只求自食其力,絕無他志。
我指天誓日,決不壞他廟中之事,走漏絲毫風聲,才將來人打發走去。
後來我越想越覺奇怪。
我青年時,雖然名滿江湖,但是隻憑武藝取勝,並非劍俠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