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夜晚還沒有深沉,便拿了公證過的《放棄產權宣告》和《轉讓合同》騎著山地車向海濱別墅而去。
我想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去那裡,因為只要把拍賣的別墅還回去,從理論上講,關於別墅的一切都和我沒有任何瓜葛了。
我遠遠地看到別墅的燈亮著,推開柵欄門,發現海逸星一個人蹲在大黃生前狗棚改造的小花壇旁,手裡拿著小鏟子,正在那裡澆水,培土,她的動作很慢,卻很用心。
我走過去,她也沒有說話,我忽然發覺,大黃似乎就是她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看她培土,我感覺就像給心愛的朋友上墳,心情莫名地感傷。
“你心情好些了嗎?”
我撫著她的肩頭,輕聲安慰著。
“不用你管——我死了也不用你管——”
她恨恨地說。
“為什麼說死——你吃飯了嗎?”
“吃什麼飯——虐都被你虐飽了——”
“我這是怎麼得罪你了?”
“怎麼——秀恩愛沒秀夠,又當我面撒狗糧了,是不是覺得我們單身狗的心都是鐵打鋼鑄的?”
“原來你是為這個?我不是告訴過你,這是演的一場戲嗎?”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演一場戲?”
對於她的質問,一時間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突然感覺有義務給她做頓飯,就當是最後的晚餐。
我站起身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她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些,也沒有那麼與我敵對了,卻仍咬牙切齒道:“吃你!”
“我可不是唐僧,我的肉又酸又臭,可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