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叫什麼?”
懷中的女孩抬起頭深情地看著我。
我對這樣的注視十分不適應,一面迴避著她的目光,一面報上我的名字:“江餘愁。”
“我叫楚心凌……你可以叫我楚楚。”
“你的名字很好聽,有一個臺灣歌手就叫心凌,你是想向娛樂圈發展嗎?”
我想打破此刻的沉悶氣氛。
“不想。”
楚心凌的話語很果決,卻很微弱。
我意識到她身體極需要靜養,便關切地道:“你怎麼來的,我送你回家吧?”
“坐公交車。”
楚楚的話依然簡短。
我攙扶著她站起身,坐上了第一班去往市區的公交車。路上搭首班車的人很少,就是趕著上早班的人此時也正是吃早餐的時間,公交車在塞那陽光站牌前停下了,我隨著楚楚下了車。
“你的手機呢?”
楚楚輕聲道。
我摸索了一下,攤了攤手道:“跳海了。”
楚楚顯出愧疚的表情,拿出口紅在我手上寫出了一串數字,又不依不饒道:“你的號碼呢?”
我憑著記憶報出我的號碼,楚楚輸入了手機,然後道:“以前的我已經死了,我以後只為你活著,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我感覺到她話裡的份量,不忍傷她的心,便點點頭,她目送我坐上公交車才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最後一次來到母校山海天大學,此時大學校園裡已經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時刻,因為明天就是新生報道的日子,學校裡所有的資源都發動起來了,為明天的迎新做著各種準備。
我在新的系辦公室找到輔導員張雅琴老師,她一頭中發,外罩一件白色外套,裡面是黑色教師套裙,顯得知性幹練,因為來自同一個城市,所以四年來她對我很照顧,我也當她是我的人生導師。
“張老師,我來是拿畢業證的。”
我說出了來意。
張老師從一堆檔案中抽身出來,很好看的柳眉微蹙了蹙,便引我到了走廊的盡頭,我忽然感覺心在往下沉,果然我聽到她秀氣的聲音道:“江餘愁,你的畢業證學校目前還不能給你?”
“為什麼啊?……我已經訂好了今晚的火車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