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沒了聲音的老人，此時老人臉上遍佈老年斑，身形極度的枯瘦。
然後，老人的身體, 開始逐漸飄散，最後化為虛無，消失不見。
“好一句我向老天問功業，老天又能許幾何啊……”
這老頭子的心氣，真的比天還高。
這位帶著一生數不完的傳奇功業的老人，就此消散於天地之間。
如果老爺子要不是死了，李瀟一定能跟他成狐朋狗友的忘年交的。
李瀟剛剛也沒拍馬屁, 他確實非常的敬佩這個老人的胸襟。
而且到老爺子身死道消的時候, 他其實還都有能力擊殺李瀟。
然而, 他卻沒那麼做。
可能他覺得江湖上，不止要有容芷蘭那樣的禍水，不止要有葉林欽那樣的遠大目光，不止要有那些貴族士族，也要有李瀟這種真小人吧。
李瀟稍稍默哀了一下，算是表達對老爺子最後的尊敬。
然後李瀟將那小小的印章拿起來，頓時咧嘴一笑。
“到頭來，你不還是死了？還好沒早死，也沒晚死，這個時候死，最是合適。”
說完，李瀟身形逐漸消失在原地。
姜家所有的人都看到，有一陣星光點點升空而起，最後陷入一片黯滅。
然後，古今城下起了大雨。
姜家所有的人，都來到了老爺子身死道消的書房內，對著那個書桌的位子默哀。
老爺子死了，姜家人心知肚明。
原本離開了姜家的唐澤功, 這時候又折了回來，還是沒送到這位老朋友最後一程。
得知姜沅巍已經身死的人不少，容芷蘭也在其中。
不過最為生氣的，也是容芷蘭。老東西死就死吧，死之前居然還沒將那印章給交出來！
這人活著和死了，真的就是兩回事兒。
原本那些以姜家馬首是瞻的各路家族，現在不是轉投了貴族，就是朝向了容芷蘭。
所有人都明白，姜沅巍的死，註定了姜家的地位要下落。
姜家只敲響了喪鐘，卻沒辦喪事。
而這天晚上，幾乎整個古今城，都熄滅了燈火，以此哀悼那位老人的去世。
晚上，姜家人將整個姜家翻了個底朝天，都沒能找到那一枚尚書令印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