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把話說的那麼難聽,我怎麼知道墨池的腎被人摘了,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司景淮怒斥著歐陽馨蕊,將領子上的那隻手狠狠的撇開,然後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在那。
他明白之前做的事情有多過分,明明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愧對於歐陽馨蕊,幾次想去跟她說聲對不起,可總是沒有膽量去見她。
他是個驕傲的人,那麼的清高,怎麼會因為一個歐陽馨蕊而害怕呢?
司景淮是怕這些年對歐陽馨蕊的傷害,自己不會得到歐陽馨蕊的原諒,兩家的恩怨會就此結上,可是司景淮啊,兩家的樑子不是早就已經結上了嗎?
整間大廳裡,充滿著火藥的味道,周圍的傭人都遠離了大廳,他們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眼下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站在一旁的司景萱都被歐陽馨蕊說的話弄得雲裡霧裡的,自己的哥哥難不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嗎?
她不是天真,而是真的不知道,即使歐陽馨蕊質問多少次,她的回答依然的不知道。
歐陽馨蕊好像聽見笑話一般,在那哭笑不得,捂著肚子,外人看到心疼了幾分,因為從她的眼裡看到了很多的不甘,憑什麼,憑什麼這麼多年來都要受著司景淮的殘忍,還有墨池對她的態度,憑什麼自己的幸福要被司景淮毀掉。
她擦了擦眼上的淚,她哭的樣子司景淮不是沒有見過,能夠如此這般身臨絕境的哭泣,絕望般的失落,司景淮是第一次見。
七年前的那個夜晚,墨池受傷,全軍覆沒的時候,都沒見過歐陽馨蕊這般痛哭流涕。
她是愛墨池的,可以為了墨池不負一切代價。
歐陽馨蕊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氣喘不止的抓著手心,眼睛垂了下來,譏諷的對著司景淮說,“不是你做的?你以為現在還有人相信你現在說的話嗎,司景淮,你若是真的沒做,那當年的時候你敢保證你沒有做嗎,為了名額,你不惜一切代價,只為了司景萱吧。”
歐陽馨蕊指了指旁邊穿著男裝的司景萱,她曾經也是歐陽馨蕊最好的夥伴,是她的好朋友,可是一場意外讓兩家分崩離析。
司景萱愣了神,手無名的在顫抖著,不知怎麼了,心有些發疼。
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嗎,對她的歉意嗎?
司景淮袒護著自己妹妹,“你要指責就指責我,關萱萱什麼事,你要打還是要責罵,我都悉聽尊便,何況十多年來,都是殘忍的對待你,我愧對你,但是萱萱是無辜的。”
“無辜?”歐陽馨蕊輕淡的笑了笑,慢慢腳步後退了幾步,嘲諷的對著司景淮說,“司景淮,你也知道無辜啊,可你知道當初被誤認為將司景萱推下河裡的我,是多麼的無辜啊。”
此話一出,司景萱徹底知道這是誰了,小時候朦朧裡,那個笑容非常漂亮的洋娃娃,經常跑到司家來玩的大姐姐,是她,真的是她!
原來她是歐陽家的女兒,怪不得腦子裡總是想不起那個大姐姐的影子,原來啊,是她的記憶缺失了一部分,因為之前落水差點死亡,是蘇恩救了她,也導致自己的記憶缺失了那一部分,是落水之前的部分,那個時候,她才五歲一點。
可五歲之前的記憶,早就已經沒有了,今天讓歐陽馨蕊如此的一鬧,恍然的想起。
“對不起,是我哥給你造成了麻煩。”司景萱還沒等自己哥哥說什麼,將自己哥哥拉到後面,向歐陽馨蕊道了歉,因為自己哥哥才導致這一切的事情發生悲劇的。
過去的事情,雖然無法挽回,但是能夠彌補。
歐陽馨蕊站在那,不接受司景萱的道歉,難不成這麼多年的折磨就只是一句道歉就能消除恩怨了嗎,一個道歉,就能相安無事了嗎?
那我受那麼多年的苦,都是活該嗎?
女人冷眼望著司景萱,“我從來都不需要你的道歉,你也沒必要為你哥哥道歉,只是司景淮,我只問你一句,你後悔嗎,當年做的事情後悔嗎,為了一己之私威脅我,讓我和墨池造成的悲劇,你怎麼收場呢?”
說著,語氣越來越快,情緒也越來越強烈,拳頭狠狠的握緊,剎那間能夠聽見歐陽馨蕊拳頭握緊的骨骼聲音,那麼的脆響,似乎下一秒就要分崩離析了,特別的悔恨,“如今墨池在病床上生死不明,不,嚴格來說,他的後半生是因為你跟我的恩怨引起的,你要怎麼補償呢,墨池是你的好兄弟,你就這麼死心塌地的呆在司家嗎,你真的可以心安理得的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