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位社會學家說過,最穩定的婚姻就是男人比女人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基礎都稍高一些的婚姻,相反,最不穩定的婚姻就是女人比男人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基礎都高很多的婚姻,餘飛和莎莎屬於後者,不同的是沒有高很多,他們之間倒不是沒有感情,而更多的是來自社會的影響,遠遠勝過了自己的內心。
2017年4月5日,方育熬了八個通宵,終於完成了他劇本《我的青春在北京》的第二十六稿,開心之餘的他,簡直想給韓琳打個電話,但也只是停留在想想,這期間,方育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昏天黑地,抽掉三條煙,喝掉四箱蘇打水和五箱咖啡,除了這些物資補給,支撐這一切的最大動力便是韓琳。
晚上打完劇終兩個字,方育癱倒在床上,才有空開啟佈滿訊息的手機,沒有管資訊的內容,先看看了韓琳的朋友圈,有什麼最新的動態,這算是每天的打卡了。
“方育,出來喝酒啊。”發簡訊的是樂兒,這是兩人加微信之後的第一次說話,她是個奇怪的女孩,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都是很偶然的出現在你面前,而且只在紅珊瑚酒吧出現,但真的要想找她的時候,從來找不到。不過她每次都會方育情緒最低落的時候突然出現,安慰完就走,從不拖泥帶水,而且是藥到病除,特別是一副治癒系的好嗓子,簡直失戀中人必備之神器。對於她的突然邀請,方育實在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但此時的他卻是哪裡也不想去,這個孤獨的夜晚註定要在沉睡中度過。
直到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讓他忍不住從昏迷中堅強的站起身來。
電話是餘飛打來的,說要出人命了。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跑到了餘飛住的小區,這個遠離城市的喧囂,冷冷清清的地方,剛一進門,方育正準備給餘飛打電話,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個黑影再衝他招手,方育走了過去,迎面是一個圓形的小廣場,廣場上幾乎沒有什麼人,但一個孤零零的帳篷顯得格外顯眼。
幾個保安圍著帳篷,操著各地的方言,展示著不同的風土人情,辯論十分激烈,方育好奇的走上前去。
餘飛看到方育走來,說話更是大聲了起來,就連動作都流暢了許多,他手指著天,腳踩著地,視死如歸,說道:“我要是回得去家我和你們丫廢得著話嗎?要不你們就把我老婆說通了,讓我回家,要不你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巡你們的邏去,你說你們也是,物業讓你們安保,你們倒是去抓賊呀,你管我一業主幹嘛呀,物業費我交著,管理費我給著,餵了一群白眼狼兒,要我說,你們丫就耗子扛槍,窩裡橫。今天老子就是睡廣場了,家裡暖氣太熱,不愛睡。
方育和保安站成一排,一聲也沒吭,聽著餘飛一口氣說完,甚至還有點佩服。
保安們互相對視,一臉為難的說道:“剛才有其他住戶投訴了,說影響別人正常休息。
餘飛怒髮衝冠:“誰投訴,讓他找我老婆說去,說到這,餘飛嘆了口氣,我容易嗎我,快三十的人了,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起早貪黑的每天不是捱罵就是扣工資,結個婚還不敢告訴父母,老婆兇得跟鬼一樣,幾句話說不對,我就得另闢蹊徑睡了,還不能頂嘴,打也打不過,惹急了再給我拷回派出所去,好不容易找個地方要休息了,又碰著你們這幫人,我找誰投訴去?
保安一時間啞口無言,他們終於找到了比自己還慘的人,方育從保安的佇列中走出來:“又吵架了?”
餘飛差點哭出來,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帳篷,委屈的點點頭。方育憐憫的說:“你住我那吧。”
“好”餘飛想也沒想說道。餘飛剛要準備收拾東西突然停了下來,他緩緩抬起頭,只見對面的三樓探出一個腦袋,看著餘飛,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怒視著他,莎莎看到方育在場,想到多多少少需要給餘飛一些面子,男人嘛!面子不能丟,這才導致她剛要說出口的話又止住了,餘飛暗自嘆息:“千萬不要結婚,千萬不要,今天的我就是以後的你,你好好看看我這張臉,記住嘍,你走吧!兄弟,保重!我要進我的帳篷了。”
“得了,我留著陪你待會兒吧!”沒等方育說完,餘飛很直接的轉過身來將方育拉進了小帳篷,兩人躲在黑漆漆的小帳篷裡,雙腿合什,雙手交叉,大眼瞪小眼,像極了初.夜的小情侶。也許是太熟的緣故,大學四年,畢業一週七天恨不得見八面導致兩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是方育的電話響了,來電是樂兒。
“大帥哥,在哪呢?”
方育抬頭看了看四周,再看看對面正在望著他的一張大臉無奈道:“帳篷裡,”
“度假去了?”
“你在北京零下十度的帳篷裡呆過嗎?”
樂兒疑惑的聽著對面的情況,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又在搞什麼花樣,自從樂兒認識方育到現在,每一次見面都是一種不太正常的狀態,不是失戀,就是即將失戀,她猜測這次他又在搞什麼,為愛宣戰嗎?她弱弱的回答:“沒有”
“那要不?”
“試試?”樂兒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