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趕毛驢很行,只是這三輪蹦子,是個新式玩意,沒有技術,還真擺弄不了這鐵疙瘩。
“我試試吧!”馬大慶邊說邊領著幾個人朝外跑。
馬大慶會開摩托車,他估摸著,這三驢蹦子和摩托車差不多。
瘌痢頭別看人矮,跑的卻很快,大丑揹著武大郎,還未走到三輪蹦子旁,他己搖響了車子。
馬大慶連忙坐上了駕駛室,看幾個人爬上了車廂,連忙掛上了檔位。
由於頭次開車,三輪蹦子的檔位又長,馬大慶一下子掛上了倒檔。
這三驢蹦子就這樣,“突突”地朝後退,幸好院子裡空空蕩蕩的,才沒有撞到東西。
馬大慶又急著換檔,一緊張,檔位卡死了。
車廂裡,武大郎叫出了聲,“俺裡個親孃哎,俺哩個孃親哎,疼死俺了!”
長毛也出來了,他拿了塊大雨布,讓大夥罩在車廂裡。
“別婆婆媽媽的,快去吧!”蘭花花又吼,看武大郎那痛苦樣,她生怕出了事兒。
就這樣,馬大慶開著三輪蹦子,“突突”地朝山下奔去。
大丑手裡拿著手電筒朝後亂晃,生怕出了事兒。
馬大慶全神貫注,一邊扶著車把,一邊踩著剎車,扭著身子向後望著。
幸好,深更半夜,馬路上沒有人影,這三驢蹦子啊,倒退著行了十八里山路,順順利利地來到了鎮衛生院大門口。
瘌痢頭把武大郎背進了院子,一拍片,武大郎的腳指尖兒裂開了一點點。
這下,大夥都放心了,這沒有什麼大事兒了,莊稼人,皮實,傷個筋動個骨的,靜養幾天就好了。
天亮的時候,幾個人就返回了蘆葦蕩。
這老天也真是日怪,這雨不下則已,一下就停不了歇兒。
細雨綿綿的季節到了,這雨絲兒,就像一張網,一下子把整個五指山都網在了裡面。
雨絲兒一飄,窯上就停了工。
村民們有的湊在了大肥婆的小賣部裡,打起了麻將,有的叫上三五個好友,拎壺老苞谷燒刀子,再弄一盤蘿蔔乾,一邊喝酒一邊吹個小牛筆,這是他們最愜意的時候。
而武大郎,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土炕上,他的腳沒有消腫,還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