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俺家大慶啊,不愛吃臘肉。他都是吃鮮肉,讓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買。”
蘭花花正說著,瘌痢頭夫妻也來了。
瘌痢頭見蘭花花在壓水澆菜,連忙走了過去,幫蘭花花壓水。
蘭花花家是大肚子壓水井,就是俗稱的老鱉蓋水井,這井架有點兒高,瘌痢頭個子又矮,人又瘦,壓起水來一蹦一跳的,像跳躍的田雞。
這下可把大金花笑的咯咯響,“瘌痢頭,你就這樣蹦上一個上午,不把你累得腳抽筋才怪嘞。”
瘌痢頭笑,那黑婆娘也笑。
蘭花花見了,連忙走進屋裡。端了幾個蘋果梨子出來,就在水井邊洗了給大夥吃。
“給我留一個!”一聲吆喝。
瘌痢頭的黑婆娘伸手也要去拿,這一聲吆喝,嚇的她急忙縮回了手。
大肥婆來了,人還未進院,就先喊了一嗓子,這娘們過年又吃肥了,那大屁股肥的,走路都一顫一顫的。
來到了水井邊,大肥婆伸手就抓了兩個蘋果,喀嚓喀嚓地啃起來。
“你看你,來了也不幫忙澆一會兒地,就知道吃,肥的像一頭老母豬,還是吃。”
梨花這話一說,大肥婆有點掛不住臉,就反慫了過去,
“哪能像你家,你家是村頭,兒子兒媳婦,又都有本事。
每逢過年,家裡的魚啊肉啊,掛了滿滿的一樹,俺窮,不是沒見過東西,吃不起嗎?”
這兩個老孃們兒,就是一冤家,見面就掐架。
瘌痢頭聰明,裝作沒看見,只是一個勁兒地壓水。
而大金花,更是插不上嘴,這梨花和大肥婆,都是村裡面上的人物。
梨花的丈夫是村頭,握有實權,而大肥婆,人家有小賣郎,是村裡的“大款。”
萬一插了嘴,哪句話不合對方的心意,豈不是得罪了人?
蘭花花連忙過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怎麼就像兩隻叼架的老公雞,一見著面兒,就要叨上幾嘴。”
大肥婆還是不服氣,正要再說上兩句,就聽大丑在後面喊了起來,
“梨花,快點兒回來,家裡來客人了。”
“誰來了?”梨花答應了一聲,就朝外走。
望著梨花走出去的身影,大肥婆嘴一撇,鄙視的說,
“牛叉甚呢?因為丈夫是村頭,就得瑟了,也牛叉不了多久。
快到換屆選舉了,這大丑啊,做了這麼多年的村頭,可沒少作惡,估計啊,這次他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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