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一鍋大雜燴,農村人是不講究這個的,也不考究它的來歷,響聲兒越大越好,只要熱鬧就行。
這三驢蹦子,突突地向前跑著,那嗩吶聲,鑼鼓聲也嘰哩咣噹的響著。
一路上,有好幾對迎親隊伍,有毛驢車的,也有抬花轎的,都被三輪蹦子超了過去。
當然,也有用三輪蹦子的迎親隊,並且只有一輛,孤孤單單的,看著就讓人可憐。
這令新郎猴爬杆一陣心情大好,他一高興,就吼,
“妹妹,等等我,
哥哥有話對你說。
紅豔豔的那個山茶花,
哥哥給你摘一朵。
………。”
只可惜,他很快就不唱了,因為走到半路的時候,起了大霧,再大聲的唱歌,就感覺嗆得難受。
他連忙閉上了嘴。
三驢蹦子慢了下來,開啟了車燈,沒有燈的三驢蹦子,也準備好了手電筒,幸好修好了盤山公路,這路啊,順著道兒跑就行。
只可惜,來到旮旯村頭的大槐樹下時,車隊停了下來,猴爬杆一清點車輛,怎麼少了一輛三驢蹦子。
大夥議論紛紛,很有可能是在中途拐彎的時候,由於霧大,最後一輛三驢蹦子,沒有看清,跟著另一隊迎親人馬走了。
你說,這三輪蹦子的司機有多瞎眼?那隻隊伍只有一輛三驢蹦子,竟然跟著人家去了。
猴爬杆暗叫一聲倒黴,可又去哪兒找呢?只有在大槐樹下等著,這輛三驢蹦子迷途知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迎親的隊伍等的心兒都焦了,一個個伸長脖子朝公路上瞅。
猴爬杆更是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連聲說著,
“這咋弄嘞?這咋弄嘞?”
這時,一絲風兒吹過來,霧也漸漸地散了,東邊的天空上,出現了一絲魚肚白。
天快要亮了,那輛走失的三輪蹦子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