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吃?這裡面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啊,跟著你跑了那麼遠的路,又收了多少地籠?
還有,這魚也是我一條一條地裝進編織袋裡面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答應的,要分給我一半兒呀。”老蘭頭說。
“磨磨蹭蹭的,一邊走還一邊吵著架,你們不能走快點嗎?凍感冒了咋辦?”蘭花花說。
“閨女啊,你是我的小棉襖,凍感冒了,你給我買藥唄。”老蘭頭說。
“你凍感冒了,還有人給你買藥,那我凍感冒了,我一個老光棍,只有自己撐著去買藥了。”老德順說。
“誰說沒人給你買藥?金柱呢?你讓金柱給你買藥啊?”
老蘭頭狡猾地說,他在嘲笑老德順和大白臉兩個人,在蘆葦蕩的草棚裡面困了一覺。
結果被大白臉的兒子,金柱訛上了,這是個賭棍,輸了錢就找老德順要,弄的他苦不堪言,最後毅然決然的和大白臉斷絕了關係。
“哼,讓他給我買藥,有錢是爹,沒錢是鱉,更何況我這一個半路的老爹,他巴不得我早點死去,好,好繼承我的遺產呢。”
老德順說著,低著頭一陣猛跑,感覺身上太冷了,他還真怕生了病。
這上了歲數的人啊,說不定一生病,一躺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老蘭頭見老德順跑,他也跟著在後面跑了起來,兩個人像跑步比賽似的。
老三八掂著魚網,去蘆葦蕩裡面撒魚,走到了這兒,他看見了這幅場面,笑得彎下了腰。
好不容易直起了腰,老三八就大聲地喊了起來,
“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立正,稍息,齊步走,向前看齊。”
兩個老漢也不理他,只顧朝前跑。
“你撒魚啊,三八叔。”蘭花花問。
“對嘍,你幹甚?”老三八站住了,笑眯眯的問蘭花花。
“三八叔,聽說你要競選村頭,是真的嗎?”
“哎,還真有這回事兒,你看看咱村窮的,還沒有對面的老鴰坡的人富裕。
人家那個村莊,可比咱村偏僻的多,況且,人家那村還沒有咱村的地多。”老三八說。
“那,周建國和大丑也想當村頭,你爭得過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