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山裡多草木的緣故,這裡的冬天,似乎來的要比山下早了一點點兒。
蘭花花回來的第二天,就下起了雨絲兒,淋淋瀝瀝的,下了一整個晌午。
到下午的當兒,那雨絲絲便摻夾了雪花兒,一片又一片的落下地來。
雨夾雪,下半月,這預示著,這個冬天極少有好晴天。
雪花漸漸地大了起來,密了起來。
只可惜地皮上的溫度太高,小小的雪花兒一接觸到了地面,便又化成了水。
雨和雪花兒落在臉上,一點兒也不涼,涼的是那肆意行走的小北風,就像一把把小刀,嗖嗖的只朝行人臉上招呼。
於是,行人豎起了衣領,縮起了脖子。
也不知是東風壓倒了西風,還是西風壓倒了東風,反正,旮旯村處在峽谷的縫隙裡,不管是東風,還是西風,都要打著旋兒從村裡穿過。
山裡人常說,這老北風可是小雪花的二表哥。
這二表哥果然名不虛傳,他一來到這兒,就攆走了淅淅瀝瀝的雨絲兒。
如今的五指山,就成了小雪花的天下,它們盤旋在旮旯村的上空,有的在翩翩起舞,有的又在東遊西逛。
冬天的大山,就是它們的世界。
下課的時候,蘭花花就站在房簷下,靜靜的看那雪景,看那小孩子們在雪地裡奔跑。
瘌痢頭正在學校前的小樹林裡捉鳥。
這傢伙成天吊兒郎當,嘴饞了,就拿野物兒出氣。
他在樹林裡支了一個籮筐,撒了一些老苞穀粒子,又拴了一根麻繩兒,遠遠地縮在一叢幹茅草後面。
漸漸地有八哥,麻雀,還有一隻小山雞飛來了,它們窺視著籮筐下的食物。
瘌痢頭正在高興,誰知卻跑過來了幾個小學生,去比賽爬樹。
八哥,山雞撲了一下翅膀,飛走了。
這下,可氣壞了瘌痢頭,扯著嗓子喊,
“蘭花花,管好你的學生。讓他們快滾回教室,寫字去。”
蘭花花問,“你怎麼在這兒捉鳥,怎麼不去村外捉,那兒安靜。”
“我怕狼啊,那可是個大野物兒,我可對付不了,哎,對了,蘭老師,放學的時候你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