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丑喝了一杯茅臺酒,意憂未盡,他見馬大慶面前還有半杯,伸手拿了過來,
“大兄弟,咱做鄰居這麼多年,從沒紅過臉兒,只要你馬大慶家有事,我總是兩肋插刀,竭盡全力地幫你。
雖然在蘆葦蕩割蘆葦,鬧了一點不愉快,但那就像過山風,馬上就會煙消雲散。”
面對這個臉比城牆厚的村痞,馬大慶只是苦笑。
“割蘆葦鬧不愉快?那蘆葦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滿山遍野的沒人要。”駱駝奇怪地問。
“哪能呢?人家花花是金鳳凰,這山溝溝裡留不住她?人家騰飛了,看這寒冬臘月的,村民們沒事幹,就組織村民們編涼蓆,由她售賣。”大丑羨慕地說。
“哎呀呀,這讀書人的腦子就是好使,想當年我在工地搬磚,熬了十來年,才熬了一個小包工頭,後來,結識了美美。
美美可是個高材生啊,那見識,就是,咋說呢?就是爬到山尖尖上看風景,有多遠看多遠。”
駱駝一誇美美,美美就樂哈哈地笑,笑的丹鳳眼眯成了一條細細的小縫,還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蘭花花看了,連連感嘆,“這小女子真美,美的像仙女一樣。”
大丑也看,大丑喝了茅臺酒,喝的熱血沸騰,只見他牛眼瞪的老大,蛤蟆嘴張的圓圓的,足可以塞下一個拳頭,一串亮晶晶的口水從大丑嘴裡流了下來,滴進了酒杯裡。
“注意一下形象,別弄髒了酒杯。”老蘭頭說。
“這杯子是一次性的,就是用過一次,不髒也要扔了。”大丑反應過來,連忙掩飾。
駱駝嘆了一口氣,點撥大丑說,“這人啊,就要像這杯子,杯子不值錢,值錢的是裡面的東西。
茅臺酒在裡面,是一個價格,燒刀子在裡面,又是一個價格。”
大丑聽了,一臉迷茫,又眨巴眨巴眼,他後悔剛才喝茅臺太急,沒有品出味兒。
“大丑,我說的話,你明白嗎?”駱駝問。
“明白,明白,這杯子啊,不管甚酒,茅臺也好,二鍋頭也好,喝急了都辣,辣的喉嚨疼。”大丑說。
正說著,蘭花花端了一盤菜上來,駱駝就問,
“你的涼蓆廠咋樣?”
“不咋地,辦不下去了,銷不掉。”蘭花花說。
駱駝陳思了一下說,“這涼蓆啊,是個冷門,怎麼說呢?有它也行,沒它也行。
這樣吧,在天堂市,我有個工地,有幾百號人,先買一千張,給大家發個福利。”
“一千張?也發不完啊!”
“發不完,我給別的工地,反正不值錢的玩意。”
駱駝不愧是大老闆,財大氣粗,幾千塊錢,在他眼裡就是小錢。
大丑一看駱駝這氣勢,臉上的笑容更甜了,
“哥哇,你現在發達了,能不能拉兄弟一把,兄弟在這旮旯村裡混的,就是一條蚯蚓,窮的只有吃土了。”
駱駝沒有理大丑,只是講起了他的經歷,初到工地上,天天搬磚,他窮的連手套也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