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蘭子一邊呼嚕呼嚕地喝著稀飯,一邊連連附合,
“是啊是啊,太難了,這女人啊,一離開了孃家人,就沒有了主心骨,處處受氣。”
第二天,大蘭子早早的就起了床,把院子裡打掃的乾乾淨淨,就連牆角兒的積雪也被弄到了院外。
蘭花花起來了,她見大蘭子要走,連忙勸她吃了飯再走。
大蘭子很是感激,“不吃了,早晨路上人少,好趕路,估計到了半上午就到家了。”
就在大蘭子跨上驢背的那一瞬間,蘭花花從口袋裡掏出來五十塊錢,塞給了大蘭子。
“路程太遠了,我又這麼忙,也顧不得去喝你家的喜酒了,這錢你拿著吧。是我的賀禮。”
大蘭子一看,眼圈紅了,他推辭著不收。
“是不是嫌少啊!”蘭花花說。
這一說,大蘭子才收了下來,有淚從大蘭子眼角角里滴下來。
蘭花花一陣心酸,她目送著大蘭子騎著毛驢,驢蹄聲得兒得兒的,輕輕地敲打著青石板路,慢慢地消失在了山路的盡頭。
大夥兒又湧向蘆葦蕩去割蘆葦,到處是嗖嗖的聲音,很快的,一個又一個的葦垛站立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蘆葦沉寂了多年,終於被雪亮的鐮刀,一片一片地撕裂開來,那黑色的土地,終於暴露在了陽光之下。
“停下來,快停下來,誰叫你們在這兒收割蘆葦的。”麻六皮領著幾個人走了過來。
這個採沙場的老大,一看就非等閒之輩,腳下穿著大頭老棉鞋,大黑棉褲,上身卻是皺巴巴的西服,還歪戴了一頂太陽帽。
蘭花花沒有理他。
“我在說你呢,耳朵聾了嗎?為啥拆我家的養殖場?”麻六皮又厲聲質問。
“你家的養殖場,你在河對面,怎麼跑到這邊去了,這是多年的野草地,怎麼就成你家的養豬場了?”蘭花花奇怪地問。
“不知道吧,我在這蘆葦蕩的水裡頭養了魚,這岸上的蘆葦裡,我養了鷺鷥,還有野鴨子。”
麻六皮嚥了口唾液,一臉的貪婪相。
“這滿山遍野的野物兒,都是大自然的東西,怎麼就是你家的了。”蘭花花問。
“我說是我家的,就是我家的,不信你問你們的村頭大丑。”
大丑坐在旁邊的大樹下,昨天他討紅包未果,這讓他憋了一肚子氣,有史以來,這旮旯村,他第一次失了手兒。
今天,他特意找來了“管三界”麻六皮,讓他帶一班小兄弟,來阻止蘭花花割蘆葦。
看著這一幫兇神惡煞的漢子們,還有大丑那坐山觀虎鬥的表情,老三八害怕了,他悄悄的勸蘭花花,
“花花,花錢消災吧!不然,這幫活螞蝗,不叮的肚子圓,不會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