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花進了屋,蔣四爺提醒說,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傢伙雖說是個村頭,可陰著呢,你要防著點,防備他背地裡使絆子。”
蘭花花沒有想到,蔣四爺一言成真,還真出了事兒。
蔣四爺買磚,由於裂棗的驢子被猴爬樹打傷,正在養傷,由此,他沒有去送磚。
送磚的還是老一班人馬,酒葫蘆大鬍子任隊長,十幾輛驢車裝好了磚,從蘭花花的窯上,一溜煙地駛了出來。
兩岸是青山綠水,狹隘的山間小道上,不時地響起鞭子的脆響,還有吆喝的聲音,“籲!駕,駕,籲!”
驢蹄得得,騰起一團又一團的煙塵。
大鬍子的驢車跑在最前面,他的那頭毛驢可不得了,高大健壯,而且,屁股上有團白毛,據他說,這裡千里驢的標誌。
這種驢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常事。
事實確實如此,此刻的大鬍子正一騎絕塵,把夥伴們的驢車拋的遠遠的。
大鬍子看著奔跑的毛驢就興奮,他一興奮就要喝酒,要不,咋叫酒糊塗呢?
他把鞭子插在車幫上,從懷裡掏出了一瓶劣質二鍋頭,就喝了起來。
劣質二鍋頭上頭,明知道是酒精勾兌,可沒有辦法,好的他買不起,也不捨的買。
大鬍子一邊喝,一邊吆喝著唱山歌,
“妹家房前一塊田,一荒荒了十八年,如果不嫌哥哥窮,哥哥過來幫種田………。”
這輛千里驢果然不同凡響,就在大鬍子撕心裂肺的歌聲裡,奮發揚蹄,第一個上了官道。
這官道是瀝青路,毛驢們跑起來就輕鬆多了,車上的大鬍子已經醉醺醺的了,依在車幫上似睡非睡。
毛驢車到了山腳下,進入了猴子村的地盤。
“停下,快停下,壓著我家的雞了。”一個年輕人騎著腳踏車,橫在了驢車的前面。
大鬍子看那年輕人,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卻像女人一樣留著披肩長髮,而小秋風這麼冷,他卻光著膀子,露出胳膊上的刺青,是一條張牙舞爪的四腳蛇。
乖乖喲,這他孃的可不是善茬,大鬍子酒一下子醒了,連忙拽住了僵繩,大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