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十分仗義,今天早上,天沒亮,就跑到村裡,買了一隻蘆花老母雞,早早地燉好了一鍋老母雞湯,等著裂棗的到來,好把酒言歡。
歪瓜性急,大早晨的就站在窯皮上,朝路口張望了一次又一次。
一直到了晌午頂兒,那隻老母雞也被燉的稀爛,裂棗還是沒有來,歪瓜失望了。
歪瓜推測著,一定發生了意外,導致裂棗改變了主意,沒辦法,看來這隻老母雞隻好自己享用了。
而這隻老母雞,歪瓜不捨的吃,他知道菊花懷孕了,需要營養。
從這一點上來說,歪瓜是個好丈夫,就這樣,菊花吃了肉,歪瓜喝了湯,吃完以後,歪瓜就把雞骨頭朝野麻地裡倒。
野麻地旁邊有個彎腰老柳樹,上面有個烏鴉巢,那兩隻黑色的烏鴉,正在鴉巢的上空盤旋著,不斷地發出淒厲的叫聲,還不時地朝下俯衝。
歪瓜扔掉雞骨頭,聽到鴉叫,感覺很奇怪,就站在彎脖老柳樹下朝上望。
這一望,可不得了,只見鴉巢裡盤著一條紅花大蛇。
那烏鴉一俯衝下來,那紅花蛇就伸直了身子,直直的好像一根棍子,瞪著烏黑的小圓眼,吐著血紅的舌頭,去咬那烏鴉。
就這樣,展開了鴉蛇大戰。
歪瓜看那紅花色又粗又壯,壓得樹枝都彎了下來,就知道這兩隻烏鴉不是它的對手。
他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他想用磚頭把那紅花蛇砸下來,可是又怕誤砸了鴉巢。
歪瓜見紅花蛇兇惡,不由的大怒,挽起袖子就爬上了老柳樹。
紅花蛇見有人來,舍了烏鴉,作勢欲撲歪瓜。
長在大山裡的人,哪一個沒有捉過蛇,更何況,歪瓜以前打光棍時,兜裡沒錢,常捉這些小玩意解饞。
歪瓜掰斷了一截樹枝,對那條紅花蛇猛地抽了過去。
正抽個正著,那蛇疼的一扭身子,差點掉下樹去,歪瓜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蛇的尾巴,一掄,又一抖,那蛇便斷了脊骨,軟塌塌地垂了下去。
歪瓜從口袋裡掏出小刀,在蛇身上劃了一刀,取出了那枚小小的溫熱的蛇膽,一口吞了下去。
站的高,看的遠。
歪瓜吞完蛇膽,一抬頭。看見路口兒,來了一個拉著板車的人。
他暗暗地好笑,這肯定是個來買磚的,看來這傢伙特別摳,捨不得花錢僱毛驢車拉。
自己用板車拉磚,累個賊死不說,關鍵這板車小啊,又能拉幾塊磚?
歪瓜想著,下了柳樹,正要往回走,就聽見有人喊他,
“歪哥,歪哥,快來幫幫我,累死我了。”
由於隔著一片野麻地,看不見人,歪瓜聽著聲音很熟悉,但不知道是誰。
歪瓜也不理他,就朝柳樹下一坐,慢慢地等著這人。
反正,歪瓜作為窯廠的大師傅,這裡的工人,還有那些買磚的人,附近的村民,來來去去的,太多了。
他們認的歪瓜,而歪瓜,則認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