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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大夥的議論,馬三爺氣的蹲在棚子的角落裡面,低著頭,只顧悶頭抽雪茄。
劉居委問馬三爺,“你一下子花了這麼多的錢,而且特意去找那個該死的算命先生。
他精挑細選,給你選的好日子。這麼多天,都是紅天老日頭的,睛的那麼好。
就是今天,又颳大風又下大雨,特意給你挑了個這樣的日子,他是不是故意坑咱呀?”
“這狗日的算命先生。”大丑說。
“對,找他去,問問這個狗日的,到底是咋回事?”二雷子說。
面對婆婆的指責,蘭花花勸也不是,說也不是,只得百無聊賴的望向棚子的外面。
只見那豆粒大的雨點一陣緊似一陣,砸的塵土四處飛揚,地上起了一個又一個的小水窪,不一會兒就匯成了一條小溪,嘩嘩地流向了蘆葦蕩。
那成片成片的蘆葦,終於不在高傲的抬著頭,在鋪天蓋地的狂風驟雨中,低頭順腦地垂拉了下來。
蘆葦的空白處,便是白茫茫的水面,老德順的那個蚱蜢舟,就像一片樹葉,在水面上來回搖擺著,要不是有繩子拴著,估計早已沉入了水底。
“俺的個親孃哎,這麼大的雨,連板凳都被沖走了。”一個吹嗩吶的說。
大丑氣了,狠狠地盯了那傢伙一眼,“幹這行的,還他媽的不會說話,一點兒不懂的避諱。”
那嗩吶手一下臉漲成了豬肝色,再不言語。
那老天,好像故意為難馬三爺似的,啪啪啪的下個不停,這一下,就到了晌午頂。
來了這麼多的工人,雖然工地開不了工,但飯要吃啊。在另一個棚子裡面,老油子,蘭花花和劉居委幾個,又開始了做飯。
本來說的是四葷四素八個菜,因為這場雨,馬三爺少了雅興,乾脆開始了大鍋飯。
那些菜呀,肉呀,油鹽醬醋一古腦兒,都被扔到了鍋裡,開始燉了起來。
工地上漸漸地飄起了飯菜的香氣,工人們一臉的興奮,開始湧向了飯棚。
馬三爺吃不下,坐在那兒生悶氣。
面對一次次的挫折,面對一次次的失敗,馬三爺不僅迎天長嘆。
俗話說,江湖跑老了,膽子跑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