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頭很快的從水裡浮了起來,一邊喊著“救命啊,救命啊,”一邊朝潭邊遊了過去。
瘌痢頭游到了潭邊,拽著草棵兒爬上了岸,一邊乾嘔一邊連連喘氣。
“這碗醒酒湯,喝著咋樣?醒過來了嗎?”大丑站著潭水邊問。
“醒,醒過來了。”瘌痢頭說。
“那好,輪到你拉板車了。”大丑說。
幾個人笑的喘不過氣來。
“嗷,嗷!”癩痢頭猛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咋的啦?”看著渾身溼淋淋的瘌痢頭,悲痛欲絕的樣子,幾個人嚇了一跳。
“嗚,鞋,我新買的黃球鞋,這是我準備去菊花家穿的,這一下弄髒了。
我就這一雙鞋子啊,明天讓我怎麼去啊,嗚嗚。”
大丑剛才有些自責,他覺得自個覺得確實有點過分,正想去安慰癩痢頭幾句,聽他這樣一嚎,氣得大丑扭著就走。
老油子和周建國也被瘌痢頭氣的哭笑不得。
“好了,別哭了,咱們回去吧。你稻田裡的水不是放好了嗎?正等著插秧呢。
如果明天你再去菊花家,我可以把我的那雙,剛買的黃球鞋借給你穿。
真的,那是你嫂子上個月給我買的,我一次也沒有穿過。”老油子勸說著。
“真的嗎?真的嗎?”瘌痢頭問。
“你什麼時候,見我說過瞎話。”老油子信誓旦旦。
瘌痢頭這才止住了乾嚎,拉著板車一顛一顛的朝村裡走。
又過去了四五天,老蘭頭坐著老德順的驢車,來到了三岔鎮上買火柴和鹽巴。
老蘭頭想外孫了,買完東西,就來到了家屬院。
蘭花花正在吃飯,見兩人來了,連忙讓座。
老蘭頭說,“上次我讓大丑,老油子給你捎只蘆花雞,老南瓜,大蔥,你都收到了嗎?如果好吃,我再給你捎一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