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花看了,連忙把草垛兒抱了過來。
劉居委正在剝皮蛋,看見這一幕就嚷,“你強橫了大半輩子,在家裡說一不二,今天終於出來了個草垛兒,把你治服氣了吧。”
馬三爺連連點頭,“我孫子越厲害越好,以後考清華,上北大,文能定國,武能安邦,成為大人物,才好呢。”
馬三爺說著一低頭,看著草垛兒穿的虎頭皮鞋直皺眉頭,“啥年代了?還穿這老古董,吃了飯,爺爺給你買雙旅遊鞋去,又輕便又舒適。”
又想到蘭花花沒有奶水,馬三爺又皺起了眉頭,“我孫子餓了吧,可別餓壞了。”
蘭花花忙說,“爹,沒事,草垛兒能吃飯了,喝點雞湯,米粥就行。”
馬三爺一聽,連連嘆氣,“怪不的人家的孫子又白又胖,俺孫子又黑又瘦,不行,我要給他買奶粉去。”
馬三爺說著,把草垛兒遞給了劉居委,推著腳踏車就朝廠外走。
大杆子和毛驢正在吃飯,農村人吃飯不講究,把菜一個勁地朝嘴裡塞,嚼的吧唧吧唧直響,喝起雞湯裡,咕嚕咕嚕一碗又一碗。
毛驢被雞骨頭卡住了喉嚨,急的一邊摳一邊蹦,幸好那骨頭不大,很快吐了出來。
蘭花花就笑,“慢慢吃,那麼著急幹嘛!”
劉居委也說,“能吃能幹,老闆的寶貝蛋。”
屋裡一片笑聲。
吃完飯,有了片刻的休息時間,大杆子沉默寡言的,老是坐在牆角里發愣。
毛驢則是個話癆,坐在那兒,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蘭花花這才知道,大杆子竟然是自己的老鄉,五指山凌雲渡人,旮旯村在第二峰的南山坡,凌雲渡就在第二峰的北山坡,兩村都在山腰,背靠著背。
而毛驢,雖說是天堂市人,但他和大杆子是表兄弟,大杆子的家底兒更是摸的一清二楚。
大杆子很悲催,他去年結了婚,老婆秋花今年就懷了孕。
也許,懷了孕的女人嘴饞,那天婆婆去上苞谷地鋤草去了,秋花就偷著煮了兩個鴨蛋吃。
沒想到,這一吃之下,竟然害了兩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