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倒黴,喝口涼水也噎人。
“嘭”,又走了不多遠,一聲巨響,蘭花花只覺得渾身一震,猴子教練的三輪車竟然爆了胎,沒辦法,蘭花花一家只好下了三輪車。
馬大慶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就在他的老家附近,不過,他的房子被抵押,只能回汽水廠了。
“朝前走,左拐彎,那裡有個棚棚,有補胎的。”馬大慶指揮著。
“你咋知道的?”猴教練問。
“唔,我從小愛在這兒玩。”馬大慶應付著。
三輪車又拐了個彎,馬大慶感嘆不已,路,還是那條小煤渣路,灰灰的,踩上去給人軟軟的感覺,而路邊的臭水溝,已經用上了排水管,這就沒有了臭氣。
老泥鰍的修車棚依然存在,只是上面換成了彩鋼瓦,被大雪壓爛的石棉瓦斜靠在牆上,不知為什麼?老泥鰍沒有扔了它。
修車鋪裡還是那樣子,修鞋的機器,算命的攤子,還有膠水,剪刀,錘子扔的滿地都是。
“泥鰍叔呢?”馬大慶喊了一聲。
“誰呀?稍等一會兒,我正在沏茶。”屋裡應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走出一個人來,馬大慶一瞅,真是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
這老泥鰍臉色紅潤了不少,以前是一身道袍,現在換成了一身灰色的皺巴西服,還戴了一個大大的墨鏡。
行頭雖然不咋滴,但氣質卻不能丟,朝那兒一站,就像電影裡的黑老大。
馬大慶想起上次冬天,老泥鰍向他逼債的事,不覺有點尷尬。
老泥鰍看見了馬大慶,愣了一下,微微撩起墨鏡,露出一絲兒縫隙,飛快地瞟了一下馬大慶,肥胖的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
他一面迅速地扒著腳踏車胎,一面望著蘭花花,
“啊,是大慶啊,好,好,你終於回來了,這是你家夫人吧。
我通《周易》,《八卦》,不瞞你二位說,大慶啊,我一看你家夫人,看她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一臉旺夫相,娶了這樣的女人,事業,愛情一定雙豐收。
不過嘛,馬大慶有福氣,娶了個好老婆,但你更有福氣,嫁了個好老公……。”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是老泥鰍的拿手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