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人還不了錢,你的三間祖傳房屋,還有那兩畝坡地就得歸我。”
閻四爺的話音雖然很輕,但是卻讓歪瓜跳了一下。
馬大慶也一下子愣在了那兒,張了張嘴,卻沒有吐出一個字兒來。
“你看,要行,你就簽字畫押。要是不行,那就送客。”閻四爺倒也乾脆利索。
馬大慶望了望歪瓜,歪瓜望了望馬大慶。
還是馬大慶先開了口,“要不,老姨夫。咱不借了吧,這代價也太高了。”
“借不借隨你。”閻四爺又淡淡地甩過來一句話。
“不行,閻四爺,我借,我畫押,捺手印兒行不?我長得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跟我借錢,還是頂門兒親戚,你說我能會不借嗎?”歪瓜說著,痛痛快快地畫了押。
………
走出了閻四爺家的大門兒,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不知誰家的雞啼了兩聲,接著,全村的雞都喔喔的啼叫了起來,東邊的天上,現出了一絲魚肚白。
天就要亮了。
馬大慶握著歪瓜的手,抖了又抖,更咽的說不出話來。
“哎呀呀,你這是咋得了?誰又沒有個難處。
再說,咱是親戚,親戚不幫親戚,難道外人能幫你嗎?”歪瓜連忙安慰馬大慶。
馬大慶口袋裡有了錢,心裡就充實了不少。
他辭別了歪瓜,本來想回旮旯村,看一下蘭花花母子,現在口袋裡有了錢,他又改變了主意。
這五百塊錢,加上他身上剛發的工資,已經足夠老泥鰍的了。
馬大慶又連忙返回到了三岔鎮上,他要等公共汽車,去天堂市找老泥鰍去。
…………
馬大慶去了天堂縣城,整整一天。
誰知,家裡卻出事了。
草垛兒今天也不知怎麼搞的,老是鬧人,又是哭又是吼的,把蘭花花鬧得心煩意亂。
蘭花花又是哄,又是晃的,這哄孩子可不是個好活兒,一個上午,比砍了二畝地的老包穀杆杆,還要累人。
老蘭頭也過來幫忙,只是這外孫子還小,還沒有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