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滿是沙沙的寫字聲,像蠶寶寶在咀嚼桑葉片片。
看著窗外的雨絲兒,寂寞又像野草,瞬間又長滿了蘭花花的心窩窩。
蘭花花又想起了宋小美。
也不知她和天堂市一中的那個教師,對上象沒有?
還有,後院的那個猴子教練,自從宋小美被父母拽回了家,他就失去了精氣神兒。
一買就是一大壺老苞谷燒刀子,喝的迷迷糊糊的,就滿村兒的跑,邊跑還邊喊著,
“蒼天啊!大地啊!做人咋甚難吶。”
大丑領了兩個徒弟,在後面遠遠的跟著,生怕這武術教練一時想不開,跳下懸崖。
或者尋找一塊結實的樹枝,把自己吊上去,一命嗚呼。
但是猴子教練即沒有跳下懸崖,也沒有自我了斷。而是跑到南山坡上。對著一株。出大隊捐電影拳打腳踢。打得那樹皮和在手上的宣洩四處飛濺。
幸好,有大徒弟大丑打理著,這武校才沒有倒下去。
想著想著,蘭花花的心裡就有了感慨,這姻緣啊,好像命中註定似的,都被月老兒那根細細的紅線拴著。
誰和誰結婚,就像一根線上的螞蚱,誰也蹦噠不了。
有人不理月老,還有人扯斷了月老的紅線,更有甚者,把月老揍了一頓。
月老是有個性的人,他可不鳥這一壺兒。
於是,那些人就成了光棍兒或者大齡剩女。
“也不知道宋小美怎麼時候回來?”蘭花花自言自語了一句。
也難怪,一個人帶三個班級,還要接送學生,有了身孕的蘭花花,倍感吃力。
老天爺還是有善心的,下午放學的時候,雨停了。
雖說道路有些泥濘,但蘭花花很喜歡雨後的大山。
一輪紅日懶懶地掛在山尖尖兒的松樹枝上,一條彩虹橫架南北,幾隻白鷺在老龍河的上空飛翔。
頭頂上那一片一片的樹葉兒,再也不灰頭土臉的,綠的直逼人的眼。
五六月的蟬聲此起彼伏,對長亭晚,塞滿了大山裡的溝溝壑壑。
蘭花花領著她的學生們,走在崎嶇狹窄的山路上,小五回到了家裡,張三也回到了家裡。
孩子們站在房前的山卯上,對著蘭花花揮一揮小手,
“老師,辛苦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