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躲在樹上?”馬大慶問。
“唉,今天喝了半瓶老苞谷燒刀子,有點犯困。
睡地上吧,螞蟻太多,咬的渾身癢癢。不如爬到樹幹上睡。又涼快又沒有螞蟻。”
“人家都碾場地,準備堆麥杆杆,你怎麼不幹呢?”
“我就一畝的麥子,又不多,到時蹭個場地邊邊,就行了。”
“你蹭誰的場地邊邊,去年你蹭老德順的。
一個多月,你的麥子還沒有碾完,怕耽誤了自家種地,還是老德順幫你幹完的。”
新光棍,就怕老鄰居。
大丑不愧是村長,說起話來一針見血。
瘌痢頭低著頭,訕訕地笑,“馬上弄,馬上弄。”
“你弄個逑哩,這懶蛋,年年吃救濟糧,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再不幹活,就取消你的救濟糧,讓你拉著打狗棍,討飯去。”
大丑狠狠的罵。
“喲,蘭老師,帶了這麼多的東西,你看把腳踏車胎,都壓癟了,我來幫你搬一點吧。”
瘌痢頭說著,就從腳踏車前面的籃子裡,拿出汽水就抱在了懷裡。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去上蘭老師家混頓飯吃?”大丑生氣地說。
“哪能呢?哪能呢?我就嚐嚐他家的汽水,好喝不好喝,好跟他做個免費的宣傳。”
癩痢頭一邊說著,一邊又把一箱汽水放到了腳踏車的籃子裡。
瘌痢頭又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大丑,然後抓起兩瓶水,塞到懷裡扭頭就跑。
蘭花花沒有想到,瘌痢頭邁著兩條小短腿,竟然跑得那樣快。
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灌木叢的後面。
“他孃的。沒救了。”大丑狠狠地罵。
面對這樣的人,蘭花花也只好搖了搖頭。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而這個村子不大,卻有著形形色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