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就像驚濤駭浪中的一片小小的樹葉,時而被拋上浪尖,時而又被拋了下來。
“加油啊!加油!”大丑嘶啞著嗓子喊。
“加油!加油!”大傻和老油子附合著。
一陣風颳來,把木板吹的打了一個圈,大傻差點掉下河去。
“大傻,你咋地了?你個傻吊,二百五,吹起牛皮來那麼大的力氣。現在幹起活來銀樣蠟槍頭。”
大丑罵著大傻。
“竹竿都被我撐裂了,你還罵我不用力。”大傻挺委屈。
吉人自有吉相,好人自有好報。
一切冪冪之中,自有天助。
風,終於小了。
木門靠上了岸,大丑,大傻,老油子又換著班兒,揹著蘭花花拼命的奔向鎮衛生院。
十八里山路,終於走完了。
鎮衛生院,值夜班的醫生見來了急救病人,護士,醫生立刻圍過來了一群人。
看著蘭花花被推進了急救病室,幾個人這才放下心來。
大丑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長嘆一聲,“我裡個親孃掰子哎,累死俺了。”
大傻也想坐在水泥地上,休息一下。
但他看看大丑,連忙又朝前走了幾步,拐了個大彎,來到了對面的走廊上,才坐了下去。
大傻和大丑是發小,兩人光著屁股一塊兒長大。
從小,大丑是大傻的小跟班,跟屁蟲。
大傻一不順心就揍大丑,大丑捱了揍,也不敢吱聲兒。
但是自從大丑當上了村頭,不知為什麼?大傻倒怕起大丑來。
只有老油子陪著老蘭頭站在門口,等待著結果。
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刺鼻的藥味,那些戴著藍色口罩的醫生,護士,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
忐忑不安的老蘭頭,只好滿懷期待地,小心翼翼地在門口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