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長的醜,但人家有工作,端著金飯碗,風颳不著,雨淋不著,旱澇保收。
也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蘭花花這才芳心暗許。
這,也許就像大肥婆所說的,飛到梧桐樹枝頭的,不但有鳳凰,也有麻雀。
蹊蹺的是,蘭花花受了這麼重的傷,於情於理,馬大慶都得來照顧一下,必竟己訂好了婚期。
但,馬大慶始終沒有來。
村裡漸漸的有了風言風語,有的說親眼看見在三岔鎮上,馬大慶和一個姑娘手拉手在逛街。
那姑娘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頭髮一直垂到屁股上,那面板白的,就像剛出籠的豆腐,一掐冒水,一看就是城裡人。
還有的說蘭花花,一個農村姑娘,眼界廣,心氣兒高,妄想嫁個金龜婿,不料又被甩了。
這就像一個塑膠袋,被風吹起來了,就以為自己會飛了,殊不知,沒有趐膀的玩藝,飛的越高,摔的越狠。
找物件結婚,這是一輩子的事兒,誰都很小心謹慎,堂堂一個供銷社大主任,娶一個農村姑娘。
而且,還要養護她的父親,這種娶一贈一的方式,如果沒有相當的實力,確實令人望而卻步。
老蘭頭這些天再沒有出去爆米花,由於天氣潮溼。那爆米花的機器上,已經佈滿了星星點點的紅鏽,他也懶的擦洗。
老蘭頭一來照顧女兒,二來他也想痛痛快快地休息一下。
畢竟,人一上了年紀,老胳膊老腿的,做起事來,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就在蘭花花臥床不起的時候,小學堂裡又發生了一件大事。
周鐵鍋辭職了。
改革開放以後,那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村民們拋家棄小,紛紛擁向城市,有的做點小生意,有的進廠打工。
村民們在外掙了錢,便回家可著勁兒造房子。
旮旯村的新房就像春雨後的筍,成片成片地冒了出來。
大山裡,千百年來,第一次冒出了這麼好的房子
村民們蓋的是磚瓦房,那磚塊,從上到下,一溜兒到頂。
有的還用白石灰和水泥當座泥,再用石灰一勾縫,青的牆,灰色的小瓦,再配一扇紅色的屋門,兩個大木窗戶,掩映在綠樹碧蔭之中,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