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蘭頭輕車熟路,見屋內黑乎乎的,就敲了敲門。
“誰呀?”於雪芹問。
“我,老蘭頭。”
往常,一聽見敲門聲,於雪芹便開啟了門。
這次,只聽見屋裡一片穿衣聲,還有碰倒東西的聲音,接著好長時間又沒有了動靜。
老蘭頭心生疑慮,猛地一推門,那扇年久失修的破門,竟然倒了下去。
這時,一個黑影從屋裡不慌不忙地走了出來。
老蘭頭用手電筒一照,是村頭周慶三。
周慶三乾笑了兩聲,絲毫不覺得尷尬,他反而拍了拍老蘭頭的肩膀,“兄弟輪到你了,母狗不撅腚,公狗上不去。”
老蘭頭眼前一黑,兩耳“嗡”的一聲,幾乎摔倒在地。
他以前也聽說過,於雪芹很有個性,但他以為那只是傳說,沒想到還真是那樣。
自己的一片真心,每次爆米花回來,不是買驢火燒,或者燒餅,口酥,糕點,自己都不捨得吃,全送給了她。
本來想來段有情有義的黃昏戀,沒想到看錯了人。
這時,於雪芹已在屋裡點亮了煤油燈。
“你咋回事?”老蘭頭質問她。
“我咋回事?你咋回事?礙你怎麼事了?”這老女人一臉無辜,顯得莫名其妙。
“咱倆不是五一就結婚嗎?”
“五一到了嗎?咱倆結婚了嗎?沒有結婚,我們就不是夫妻了。你就無權干涉。
其實啊!人就是這回事兒,跟誰睡不是睡,本身活著就是那麼累,又何必那麼認真呢。”
這老女人倒開導起老蘭頭來。
老蘭頭氣急了,把那塊的確良布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又踩了兩腳,扭頭就走。
“別走哇,其實,我也不想碰周慶三。
只是人家幫了不少的忙,我這幾畝地,犁地,播種,我一個寡婦家,這幾畝地全靠他幫忙。
只要咱倆結了婚,我就和他斷絕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