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到了九月底。
那流動的風,成了繪畫大師,她隨意一抹,田野裡便被塗抹上了五彩斑斕的色彩。
苞谷杆杆白了葉子,苞穀穗子從包皮裡探出頭來,陽光一照,金黃金黃的苞穀粒兒直晃人的眼。
而那亭亭玉立的高粱,是田野裡的眺望者,她不知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直笑的漲紅了臉,彎下了腰。
在秋蟬絕望的聲嘶力竭中,田野裡的莊稼漸漸地成熟了,走在田野裡,連空氣裡也充滿了香甜的味兒。
一個月的磨練下來,稚嫩水靈的蘭花花,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鄉下妹子。
蘭花花的臉色黝黑,而且那雙白皙秀長,拿慣了鋼筆的手指,現在被鐮刀,鋤把磨的滿是血泡。
血泡破了,那層面板就成了老繭兒,什麼荊刺,沙辣秧都扎不透,更妙的是,身上哪兒癢癢,不用撓,手掌撫過去,就止了癢。
這些天,蘭花花天天去開墾茅草地,那繁重的體力活早已令她疲憊不堪。
可,哪個農村人不幹莊稼活呢?慢慢地,習慣了就好了。
今天也不知道周慶三發了什麼善心,蘭花花竟然被安排去了收割高粱。
這是蘭花花第一次幹這輕活兒。
看著婆婆大嬸們拿著鐮刀鑽進了高粱地,蘭花花頓時感到渾身輕鬆,也立馬形動起來。
高粱杆杆倒了一排又一排,不知為什麼,蘭花花今天心裡莫名的高興。
在高粱地裡,蘭花花還找到了三棵香香果,那黃色的果實,透著清香味兒,蘭花花吃了幾顆,又裝滿了一口袋。
意外的是,蘭花花還發現了一窩剛出生不久的野兔,這小野兔剛長滿了毛,四五隻擠在一起,見來了人,一下子就竄的無影無蹤了。
蘭花花汗流滿面,越幹越有勁,這些大媽婆婆們,幹起活來,遠遠不是蘭花花的對手,被拋下了一大截兒。
砍倒了高粱杆杆,就該掐高粱頭了,那紅色的高粱粒兒,像珍珠,像瑪瑙,煞是好看。
特別是那高粱杆杆,在農村可是個好東西。
農村人窮,砌不起夾牆,就把高粱杆杆串在一起,放在房子當中當夾牆用,俗稱夾杆兒。
問題就出在這兒,蘭花花只注意了杆杆,但卻忽視了高粱頭。
蘭花花掐掉的高粱頭太短,而那高粱頭,摔掉了粒粒,還可以做刷鍋用的炊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