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明白。”陳忠剛才伺候在寢宮門口,隱約聽了些言語在耳朵裡。
“還有,此事不可張揚,秘密進行即可!”皇上腳下不停,繼續叮囑道。
二人步出碧霞殿宮門,聲音漸行漸遠···
宮院裡跪送的宮婢銀珠,見皇上離去,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立即起身快步向寢宮走去。
“娘娘,奴婢聽的真真的,皇上讓陳公公尋幾個人,在宮裡秘密捕殺黑貓。想是皇上嘴上不說,心裡卻還是信了。”銀珠剛進入寢宮,立即討好的上前言道。
周貴妃此時臉上早己沒有了皇上在時的柔順之色,得銀珠回稟,只淡淡的點了點頭,“皇上的性子,本宮自然明白,他雖然嘴上說不相信邪魅鬼怪,可若真正遇到了事兒,打心底裡也是抱著寧肯信其有的想法。”
說話間,清冷的眸子向鳴鳳宮的方向瞄了瞄,忿恨的言道,“鳴鳳宮裡的主兒,剛進宮第一天,宮裡便有頻生異相,足以說明,後宮不寧,其主不正。她一來便想坐擁六宮,安然接受眾嬪妃朝拜,哼!沒那麼容易!”
“娘娘說的是,老奴剛才聽見皇上對陳公公說,‘擺駕養心殿。’足以見得,皇上對這位皇后並無好感,餘下的事情,老奴己經安排妥當,斷不會讓鳴鳳宮裡安生的。”高嬤嬤輕聲言道,同時上前替周貴妃挾了挾被子,“娘娘,您先歇下,老奴己經命人熬了參湯,您今日虧了身子,需得好好補補才是。”
“嗯,太醫那兒,可有把握?”周貴妃此時卻並無睡意,目光清冷的看著高嬤嬤壓低聲音言道。
“娘娘放心,陳太醫定會保密,宮裡私燃艾草保胎,可是大忌,他不為旁的,就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不敢透露分毫的。”高嬤嬤低聲言道。
周貴妃無奈的嘆了口氣,看著錦榻旁搖籃裡的小皇子,愧疚的言道,“皇兒,願諒母妃,母妃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這些日子以來,若不是讓陳太醫私下燃薰艾草,母妃又豈能保你周全。如今你越長越大,那艾草也薰的越發頻繁了。母妃也想讓你呆足了時日再出來,可是天意弄人,眼下連艾草也沒有法子保你。母妃只得選擇在今日讓你降臨。今日是個好日子,皇兒,母妃全力保住了你,你也替母妃留住了父皇···”
原來自從當日得知後位易主後,周貴妃的胎位便一直不穩,為了保住腹中皇嗣,周貴妃不惜挺而走險,讓陳太醫以燃薰艾草的法子,替自己暗中保胎。
眼看著孩子一天天長大,胎位越發不穩,若再照此下去,恐怕大人的性命也難以保全。於是,周貴妃便特意在皇后大婚之夜,命太醫施針引發胎動。
如此既生下了孩子,又成功將皇上引來了碧霞宮,更利用黑貓不祥的預兆,將汙水潑向了鳳鳴宮。
周貴妃喃喃低語間,搖籃裡的小皇子許是有了感應,竟哇哇大哭起來。
“小皇子定是餓了,奴婢這就去叫奶孃···”金枝立即向殿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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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宮
卯時己過,玥嫻在珊瑚及碧玉的伺候下早早起身洗漱。
今日是她榮登後位的第一日,照宮中規矩,各宮凡嬪位以上的嬪妃,需得前往鳳鳴宮叩拜新後。
此時的玥嫻,身著鳳穿牡丹錦袍,雲髻高挽,九鳳紫金簪偑在正中,本就娟秀的容顏,在珊瑚的巧手妝扮下,略施淡粉,雙唇淺著硃紅,整個人顯的容光煥發。
微微一笑,唇角淺含春色,一對梨渦時隱時現,如此端莊娟麗的模樣,誰會想她昨夜並未承寵,而是獨守空房。
收拾妥當,鳴鳳宮門口,傳來管事太監的宣呼聲,“李淑妃娘娘到!何嬪娘娘到!”
“皇后,嬪妃們己經到了,奴婢伺候您出去吧。”珊瑚笑吟吟的對玥嫻言道。
玥嫻點了點頭,再次抬手撫了撫本就光潔的髮髻,儀態萬千步伐端莊的向正殿走去。
這在這時,正殿外,傳來一聲驚恐的呼聲,“哎呀,哪兒來這麼多的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