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越發擔憂了,“郭嬤嬤,裡面傳出陣陣哭聲,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照說,娘娘與瑞雪相交併不算深,她二人有什麼事情值得如此神秘深談?”
郭嬤嬤雖然很是不解,卻肅然對珊瑚言道,“主子的事,作為奴婢豈能妄議。娘娘雖然與瑞雪並無深交,可瑞雪卻是先皇后身邊的人,對皇上的喜好自然是極為了解的。想必這正是娘娘留瑞雪在身旁伺候的緣故。至於為何內有哭聲···”
說著,郭嬤嬤略作思緒,繼續言道,“想必是提起了先皇后,瑞雪一時傷感所致。娘娘素來宅心仁厚,陪著掉些眼淚有什麼奇怪的。”
正在二人竊語之時,前往宮闈局領取用度的碧玉,無精打彩的抱著兩匹錦絲緞面,從角門走了進來。
“碧玉,你怎麼去了這麼些時候,難不成走迷了方向?”珊瑚上前接過碧玉手裡的錦絲,打趣的笑言道,“看看你的小嘴,撅的幾乎可以掛上一柄銅壺了。”
向來多話的碧玉卻一返常態,並不接話,反而順勢坐在臺階上,雙手托腮悶悶不樂的發著愣。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你發什麼愣啊?”郭嬤嬤察覺到碧玉不太對勁,關切的上前詢道。
“嬤嬤,奴婢無礙,只是剛才與人爭執了幾句,心裡不痛快罷了。”碧玉神色很是鬱結,看樣子不像是普通爭執那般簡單。
珊瑚並未注意到碧玉的神情,聽她如此言語,當即噗哧一笑,微聲怨道,“碧玉啊碧玉,我們進大慶後宮的時日並不算久,甭說與其他宮裡的人相熟,就是後宮縱橫交錯的道兒都還認不完,你怎得就與人爭執起來?你那急燥的性子,真該好生改改了。”
珊瑚不說倒還好,如此一陣怨懟,原本坐著生悶氣的碧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雙頰急的通紅,不甘的言道,“這次可不是我的錯,那些嘴碎的宮人胡亂談論娘娘,我聽不下去了,才上前與她們理論的!”
碧玉情急之下,聲音極大,寢殿內,正與瑞雪密談的玥嫻,恰好聽了個真切,雙眉輕輕的擰了起來。
“噓!小聲點兒,娘娘在寢殿裡與瑞雪有要事相商,切不可擾了娘娘才是。”郭嬤嬤連忙壓低聲音暗喝著碧玉。
碧玉縮了縮脖子,立即噤聲不語,急忙從珊瑚手裡接過錦絲緞面,抬腿向庫房走去。
這時,寢殿內傳來玥嫻的呼聲,“碧玉,進來說話。”
隨即,寢殿正門大開,瑞雪抬手打起錦簾,對碧玉言道,“碧玉,主子喚你呢。”
此時瑞雪的模樣,哪裡還有平日痴傻無狀的模樣,碧玉愣了愣,顯然對碧玉迅速的轉變不太適應,“瑞雪你···”
“快別耽誤了,主子還候著呢。”瑞雪雖然眼眶紅腫,唇角卻揚起柔柔的笑意,看樣子心情不錯。
碧玉不敢耽誤,急忙邁入寢殿,郭嬤嬤等人也隨在身後踏入寢宮。
寢宮內,玥嫻端坐在榻炕上,碧玉連忙將手裡的錦緞,輕擱在寢殿正中的紫檀描金圓桌上,恭敬的對玥嫻深深一福,“娘娘,不知您喚奴婢所為何事?”
“不要繞彎子了,你應當知道,本宮喚你前來所為何事?”玥嫻平靜的言道,“說說吧,你剛才出去,可聽見了什麼不好的傳言?”
“娘娘,都是些小人的妄言,娘娘不聽也罷,省得壞了興致。”碧玉有些無措的擺了擺手,微急的言道。
玥嫻眉梢微揚,露出不喜之色,“本宮閉宮多日,不見外人,外面有人妄言並不奇怪。你且說來聽聽,本宮全當長長見識了。”